余有年懒洋洋地捏着新买回来的仓鼠说:“不可以吧。”
“演话剧说不定可以,跟电影电视不是同一个圈子。”
话剧圈虽然有回暖的迹象,但与主流媒体的关注度还是天南地北。
戏院里一个女生拿着表演章程,在看到某个演员的名字时顿住,拉着同伴一起确认自己没看错。她的座位离舞台远,全体演员谢幕时她拼命在人群中找一个身影,她不太确定看到的是不是那个人。
幸好她是个话剧迷,知道演员会从哪个出口离开剧院,她带着同伴守在出口。没等多久,一道高瘦的身影推开大门走了出来,女生把同伴的手抓出红一道痕白一道痕──名字没看错,人也没认错。同伴推她上前,她不敢出声,同伴替她着急,不管叁七二十一朝不远处的人喊道:“余有年!”
余有年被吓一个踉跄,回头看见一个眼睛红红的女生,还有一个气势汹汹的男生,正把女生拽上前。余有年不适时地想自己应该没有搞大过谁的肚子,还是他重新演戏的日子这就到头了?
男生推着女生碎碎念:“你那时候天天哭,现在见到人了怎么不主动一点!”
余有年大概明白了,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包印有小鸭子花纹的纸巾给女生。这是全炁买的日常小礼物,余有年觉得可爱一直没舍得用。
女生怯生生地问:“你真的是有年哥哥吗?”
余有年拉起女生的手,把纸巾放到她掌心上,又轻轻弯起她的手指包裹住纸巾。
“不哭,对不起,也谢谢你。”
女生站着抹了一会儿眼泪,问:“你还会回来吗?”
余有年菀尔:“说话算话,退了就是退了。”他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话剧的事情别告诉别人好吗?”
余有年只演小角色,出场时间短戏份少,如果不是女生多看一眼章程,鼓起勇气守人,余有年也不会曝露了。
女生难过地问:“你可以开个小号吗?什么平台都行,还是有很多人想知道你的情况,愿意等你的解释。”
余有年豁然一笑,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从良了。我现在很好,想见我就来剧场吧。”
华灯初上,每个人都忙碌于过好自己的生活,余有年忙碌于构思今晚的菜式,手上握着方向盘,载着刚买好的菜回家。全炁今天杀青到家,他打算做一顿美食讨好债主。债主比他先到家,打电话来问他回到哪儿了。余有年说:“还有五分钟。”
全炁似乎在喂鱼,有抖动饲料瓶的声响。“你明天下课后没事情吧?”
余有年放慢了车速,小心驾驶。“没啊,怎么了?准备了节目?”
全炁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啊,不过还有两个人。”
“又带爷爷奶奶摘荔枝?上次差点把人家果园给摘秃了!”
全炁哈哈大笑,旋即收敛笑意认真道:“不是,是跟我父母吃一顿饭。”
前方红灯,余有年差点忘了松开油门送分给交通部。“祖宗!我在开车,你别吓我行吗!”
全炁的声音又有了笑意:“没吓你,是真的。”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全炁笑意渐浓:“对。”
余有年把车开成大蛇扭腰,遭后方车辆响喇叭警告。
“你告诉他们了?”
“你准备高考的时候。”
“啊?”
“但暗示是很久之前暗示过的。”
“啊──?”
“那我告诉他们日期定在明天?”
“等一下!”
余有年为了生命安全,把车停在路边才继续通话。“他们知道我造谣你的事情吗?不会扛大刀来削我吧?”
全炁隔着电话轻柔地安抚道:“他们都知道,我都解释清楚了。你准备高考的时候我给他们发你学习的样子,他们都让我鼓励你好好努力。”
余有年久久不能回,想起车尾箱放着冰鲜食材,连忙启动车子赶回家。
“怎么会突然要吃饭?”余有年打方向盘汇入车流。
“他们前几天去看了你的演出。”全炁说:“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