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制片谈完后,余有年开始想申请破产的事情。他资料看了一堆,每日开销算了几张纸,准备回爷爷奶奶家啃老的时候,制片方给他打来电话。对方团队经过商议后,确定了余有年需要退还全额片酬,此外再付一笔违约金。余有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违约金的数额比预想中低太多,以至于他问了对方叁次确认金额。
对方说:“我们这边尽力找办法解决问题,争取片子最后能上映。”
余有年没好意思问对方是不是还没睡醒,至少他看不出来还有抢救的机会。不过商人总有扭转乾坤的秘法,不是他这种凡人能参透的。
积蓄很快就赔见底了,虽然不是所有违约金要立即付清,但他现在除了卖身没有别的办法在短时间内生出那么大一笔钱。
那天他吃着已经连续两周不变的菜单──馒头,范空给他打来电话。
“我只是在国外待几天,你是要跟你演的角色比拼谁的人生更戏剧吗?”
余有年被逗笑了,“来落井下石?”
“不,来征求你的同意,以你为原型写个故事。”
那余有年可高兴坏了:“可以收取费用吗?”
范空在那头哈哈大笑,随后正色道:“我想我只能在金钱上帮助你。”
余有年顿时百感交集:“我可能很久都还不上。”
范空说:“我也没多少钱,是考虑清楚了才帮你这个忙。”
余有年道谢后没扭捏作态,直接跟对方报了个数。
“这就够了?”范空问。
“其它的我再想办法。”余有年说。
范空量力而为,没多借余有年几千几百。
第二个伸出援手的是姚遥。这人打来电话第一句就问:“你没黑过我吧?”
余有年认真地回想过后说:“应该没有。”
姚遥给自己找理由:“也是,你认识我之前我糊成那个样子,黑来浪费钱。我火的时候你对我掏心挖肺的,要是趁这个时候黑我那你太可怕了。”
姚遥那张嘴仍然只有一个“开”的按钮。
余有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姚遥用鼻子喷气:“有那我就不借你钱了。”
“大哥!”余有年一声吼差点把姚遥给整聋了。“你还记得我们的革命情谊吗?在许多个漆黑的夜晚,我们──”
“您的狗屁等会儿再放,先给爷报个数,看我需不需要再回去啃老。”
最后余有年没给姚遥二次啃老的机会。姚遥挂电话前让余有年要是真的没别的工作了,就去当他服装品牌的推销员或者客服,让余有年别浪费了那叁寸不烂之舌。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夹娃娃店虽然没被他本人亲口认证,但大家都当是他的店,最近生意颇受影响。
有了两人的帮助,余有年暂时松一口气,连喂鱼都多喂了两粒饲料。鱼吃东西时张开圆圆的嘴巴,像微型吸尘器一样,所到之处颗料不留。
接到全炁的来电时余有年正在看鱼“吸尘”。
“你的违约金还差多少?”全炁单刀直入道。
余有年讲出的数字是范空和姚遥的总和。
“我给你凑个整零吧。”全炁说着多借了几万,完了问余有年要住址。
“怎么?”余有年问。
“我怕你逃跑不还钱。”全炁说。
有了地址一样能逃,但余有年没敢说,乖顺地发了地址过去。
余有年偷偷想过全炁突然出现的情景,可是想归想,现实归现实。现实的情况是人没到,但一堆日常小礼物被快递上门。全炁依然保持着给余有年送小礼物的习惯,之前找不着人只能屯着,现在有住址了便一股脑地打包送过去。
余有年看着越来越小的生存空间,忍不住给全炁发一条信息:“我现在得站着睡觉。”
免*费*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