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姚遥像一块晒干的海带泡回水里,终于柔软下来。余有年把人赶回房间休息,留下助理在客厅谈话。
“公司还是不愿意花钱给他搞公关吗?”
面对余有年谈不上友善的态度,助手百般无奈地点头。
娱乐圈发展到现在有一种怪的迷思,若是正面的热度攀不上,那死也要攀上负面的。别人来瞧你一眼到底如传言中有多坏,那也是一种关注度。既然这邪风不请自来,不多加利用就称不上黑心公司了。
“晚上小姚就得赶飞机去录综艺,通告都排到叁个月后了。”
乘着风,讨厌和喜欢姚遥的人各有增长,热度上来通告越多,原本只有一家的报复行为,引起其他被分了蛋糕的同行的眼红,多家下黑手,恶性循环,可偏偏没有人停下来。
余有年问助手:“他合约还有几年?”
助手竖起叁根手指。太长了,半年都嫌长。
“有其他公司跟他接洽过吗?”
助理欲言又止,哪怕声音放得再轻,也怕惊醒在房里睡得不安稳的人。“这种时候能来接洽的,还不如没有……”
余有年不再多话,离开前让助理有情况就联系他。
小区门口还残留着些许之前女粉丝闹事时泼的红色液体,不明显,但留在缝隙中似乎永远不会被冲洗掉。下午两叁点的太阳正毒辣,但被云层挡住了,余有年觉得有点冷。他拨通全炁的电话。之前全炁给他发过上课时间表,他看过一眼就记得差不多了。现在全炁没课。电话接通后有谈话声,但声源很快被远离。
“你在开会?”余有年问。
全炁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是啊。”
“跟你说点事儿,你公司缺艺人吗?”
全炁顿了顿,“你想签我们公司?”
“不是,是替姚遥打听一下。”
全炁终于对姚遥换了称呼:“是因为姚哥最近的情况吗?”
“嗯。”
“我可以问问杨姐,但是公司怎么做我跟她都说不上话。”
“我明白,也就是问问。”
全炁问了姚遥的近况,余有年如实告之。聊到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住宅小区门口走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面容苍老但动作矫健。余有年盯着那一串串红果果,声音染上一股酸甜的味道:“给你打电话主要不是说这个。”
“啊?”
“琪琪,”余有年舔了舔嘴唇,像是吃上了红果儿,“生日快乐啊。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好不好呀?”
这哄小孩的口吻逗乐了全炁,“好啊,谢谢有年哥哥。”
余有年终于不用套声音了,原来全炁的这句话比想像中乖巧可爱。
“还不能告诉我你的生日吗?”全炁问。
余有年着实忍不住,还是追上了老大爷,买了一串酸甜黏牙的玩意儿来吃。“这糖葫芦我先替你吃了啊。”
听着糖衣被咬碎的声音,全炁问:“哥哥,真的不告诉我吗?”
余有年觉得牙齿要坏了,可是扔掉又可惜。他举着几个红果子边走边说:“你猜啊,我生日的时候大家都挺爱闹着玩的,是个很欢乐的日子。”
“我有几次机会啊?”
“一次,不能多了。”
“好,那我慢慢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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