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搔下耳腮,眯起眼睛说:「女生那麽会变,是不是因为有月经?」
「阅什麽经?」我忘了装懂,脱口而出:「嘿是啥小?」
这话让我妈听见了,至少会赏白眼。
我真的搞不懂,随时随地都可闻啥小,我妈为何偏要大惊小怪?
更怪的是,「噗的」一声!
张天义爆笑,喷了我满脸的口水。「张继唐!你有够古锥啦!」
是褒或贬,我听不出,担心出糗赶紧说:「我赶不上最後一班车了,走啦!」
「免紧张,」张天义动也没动,以老大的扮势说:「我会载你回家,安啦!」
我是很想省月票,却不敢答应,搪塞说:「我妈在车站等不到我,会起肖啦!」
「噢!早说嘛!」张天义略显失望,立刻换档催油,两边房舍往後倒退。「忽然有点冷,你抱紧我。」我双臂环前,刚把他的外套拉上拉练,摩托车也停住,车站到了。
「谢啦!」我跳下机车。
「别那麽急啦!」张天义扯住我,情有些鬼祟说:「坐上来,一下下就好。」
「干嘛?」
「我要测试,你像刚刚那样,抱一下。」他色认真,不知哪根筋不对。
害我心肝丢三下。「你吃错药喔?麦起肖也要选地点,这里车来人往ㄟ?」
张天义跨下机车,脸凑近前说:「你这麽古锥,给人看一下,有什麽关系?」
「你住关西,我又不住关东,脸皮当然没你厚。没别的事,我走了。」
「不抱就不抱,再等一下啦!」张天义情急拉住我,力道很大,我撞到他身上。
迎到他眼里的不舍,我想不耐烦都使不上劲,哭笑不得说:「天义兄兄,你又不是梁山伯,我也不是祝英台。远山不含笑,只会被人笑,你打算要相送十八次吗?」
张天义要笑不笑,挤出哀伤的表情说:「继唐迪迪,大哥身骑白马纵横沙场,虽有换帖仔举杯高歌,排解乡愁。但大哥如何忘得了,那日你站在高台的英姿。这麽多年,梦里萦回牵挂不去。千山独行连夜赶回,年华虽逝,迪迪当真认不得兄兄也?」
张天义有许多绝活,可以把薛平贵从唐朝穿越三国演义,也能起乩让关公附身。他就像一座矿山,深不见底,不知几时会挖出什麽宝。面对他,我什麽皮条也没有。
怪的是,张天义呼喝身边小罗喽,就像在操纵木偶的简便,也常摆脸色给别人看。惟独未曾对我粗声粗气,我想翻脸也没机会。「兄兄情长,预知详情,下回分晓!」
话落,我拔腿就溜。岂知,张天义手脚更快,再把我拉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