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发现,卫生衣穿反了,故作没事说:「过年薪水加倍,晚点还要上大夜班。」正常而言,舅妈叫那麽大声,么舅应该被吵醒了。舅妈铁定会问,么舅当然会敷衍。就不知,舅妈是否会满意,希望什麽事都没有。
我猜,么舅起来洗澡吃饭,会再去打牌。
既然都睡饱了,我当然得再去顾守大鸡巴,赚取保护费。快速洗完澡,准备吃饭,我妈要进入浴室前说:「看人赌博不是就会饱,八肚呀ㄟ夭喔?」
饭是热的,菜都冷了。我不敢嫌正要开动,么舅竟然带着绍兴来了。
他身上散发香皂味,脸色平和,看不出有什麽异常。我不敢待慢,亲自做羹汤。二哥很老实,自动来陪酒。他脑筋直,学划拳还没学会,便输到醉眼朦胧,挂出免战牌去睡觉。么舅待会要去牌桌换人,特来帮我请命。
我妈听了,说:「你放心!伊比你咯佮兴。一咧入门,又赶着要去上大夜班。」
么舅一听,哈哈大笑。「伊比我卡嗷算牌,每次叫我打那支、听这支,盖准!」
观牌多话会惹人怨,我不敢随便开口。每每看见,么舅要打的牌跟我所思不同。我心里觉得怪,不知不觉手劲会加大。几次以後,他查觉了,动作会顿住,手指摸向另张牌。意见相同,我会用力捏下他的大鸡巴。渐渐地,我们发展出一套暗号。么舅举棋不定,手肘会朝後顶,手指停在准备打出的牌上。所思相同,我快速套弄大鸡巴;意见相反,便捏二下懒葩。我不知道,么舅为何愿意,采纳我的判断。只晓得,四色牌是我外婆和年长者平日唯一的消遣。一付牌通常只玩几次就换新,旧牌便成了小孩子的玩具。学会玩牌後,我便发现,摸牌纯粹靠运气,打牌需要技术。不想玩输人家,就要学会算牌,用心去推敲,别的玩家心里在打什麽主意。观战多年,我几乎看遍山庄的男人赌牌,惟独未曾见过阿旺舅参予。有趣的是,每个人打牌也有习惯,我看久了多少看出些眉角。
例如,车马吃不到包,两张牌都未见光,必须打掉一张听单张。这时候,么舅千篇一律,都是打马留车。他偏好打小留大,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有这种习惯。当然,二选一机率相同。就怕别人看穿他的习惯,自然不会打车放枪。
有位宗亲不爱说话,打牌不固定,没有偏好。
我只知道,他听牌时,习惯去搔鼻孔。
坦白说,我不认为自己很聪明,也不觉得有多笨,能帮么舅赚钱最重要。
他重新坐入牌桌,外套下摆将私处覆盖住。
我双手环抱上去,立刻摸到硬梆梆的肉棒,湿湿热热在蛊惑。才知道么舅已经拉下长裤拉链,里面没穿内裤。想必是为了让我摸得更彻底、玩得更尽兴。有这麽体贴的阿舅,我左手捧着他的懒葩、右手抓住大鸡巴,俨然得到全世界的骄傲。开心之余,莫名有股想哭的冲动。我好想一辈子黏在他身上,时时可以偷鸡摸蛋。就是这麽让人难分难舍,稍为不留,耽溺到浑然忘我。慾望真的很可怕,我必须克制,免得被别人发现。只是因为多数的男人喜欢女人,所以男的爱男的这种事便被冠上猥亵龌龊的大帽子,注定只能与黑暗为伍,这即是民主社会的普遍价值。容不得反抗,悲哀也无用,我既然爱上了大鸡巴,注定得背着反骨十字架,只能偷偷摸摸去争取。万万想不到,么舅甘冒大不讳,愿意赐给我安慰,属於天大的幸福,我应该知足才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