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归眼里闪过一道异色,轻轻捏着他的面颊,主动拿起一块糕点,塞过去,算是奖励。
夏朝生咬着甜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所以他不知道,顺来布庄的掌柜在黄昏时分,来到了王府。
“王爷,王妃……”掌柜的哭笑不得,“王妃要给您定一件金丝软甲。可您的软甲,不一直是小老儿负责的吗?”
上京鼎鼎有名的顺来布庄,其实是穆如归的暗桩之一。
“他要做,你便做。”穆如归不以为意,只接过夏朝生亲手写下的订单,温柔地摩挲。
金丝软甲不是凡物,私制甲胄若是被发现,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夏朝生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找上了顺来布庄,甚至将要求细细写下,连样式,都按照记忆中的模样,粗略地画了一遍。
穆如归感其心意,心里滚过阵阵热潮。
不管过去如何,朝生已经将他放在了心上。
与穆如归的欣喜不同,镇国侯夏荣山此刻已经怒发冲冠,连裴夫人都压制不住了。
起因是今日下朝后,金吾卫统领,言裕华的弟弟,忽而在无人的角落拦住他,行了大礼,然后痛哭流涕地恳求他让王爷和王妃帮着劝一劝兄长。
太子宠幸狄女之事,已经让夏荣山觉得匪夷所思,而今又闻,此狄女竟然是言裕华心爱之人,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求本侯,本侯又能做什么呢?”夏荣山不耐烦地摆手,“我儿已经嫁入王府,且身份特殊。你兄长之事,涉及金吾卫,别说我儿不会参与,王爷也必定不会插手。”
“侯爷,此言差矣!狄女是王爷所救,若王妃能在一旁劝一劝王爷,或许王爷愿意成全家兄!”
“胡话胡话,我儿怎么会劝九王爷?”
“侯爷,王妃前日还去了顺来布庄,状似为王爷制衣,他二人关系……”
“什么,我儿竟然还要亲自出府,为王爷寻人制衣?!”言裕风话音未落,镇国侯已经气得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狂奔而去,像是要去找九王爷算账。
事实上,夏荣山气归气,倒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夸张。
他只是懒得和言裕风周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