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想,被裴嘉臣叫回去;一面又十分期盼着,与张宗恺的会面。
裴铃铛上了辆网约车,迟了十多分钟,才到达了料理店。
晚到了一会儿,令裴铃铛有些心慌。
外籍侍者打扮精致,对裴铃铛边鞠躬边后退有请,嘴上讲着柔和又轻快的欢迎话。裴铃铛并无缓和,只随着她的引,往里面走。
张宗恺坐在吧台上。听到侍者的夹步夹迎,他回头,用目光捉住款款而至的裴铃铛。
等到裴铃铛走近时,张宗恺下了吧台椅。裴铃铛真诚道:“抱歉,我来迟了。”
张宗恺摇摇头,黑瞳不动,对裴铃铛轻声道:“刚好。”
两个人往包厢走。侍者抿着小碎步,走在前方。裴铃铛尽力集中注意力,打量着侍者的衣服,却依然能感受到,张宗恺的气息与注视。
“原来凯文也用香水;裴嘉臣或许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裴铃铛胡思乱想到。
两人坐下后,侍者离开包厢。裴铃铛问道:“凯文,为何要请我?”
“我每次看到你,总觉得你的眼里,有话讲。”张宗恺并不过分地示好道。
裴铃铛心里一笑,自问道:“我该从哪里说起呢?”接着,她后退一步,谈起了亲情家常,“舅舅好吗?”
两人的一餐饭,吃得萦萦绕绕。
张宗恺是十分享受的。裴铃铛的玲珑、机敏与自我保护,令他钦慕又倾倒。
席间,裴铃铛婉转地表达了她心底的所求;张宗恺哪里会不体谅。
临别时,张宗恺对裴铃铛道:“你有我的电话。任何时候,需要我,就联系。”
接着,他送上一只名片,上面是各样的联系方式。
裴铃铛接过,上了网约车。快到家时,她收到了一条信息。张宗恺重复着,他会等她,她却不需要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他。
裴铃铛笑了一下。放好手机后,她抬头,眯眼望向裴家所在的方向。
若说她十分信赖张宗恺,倒也未必。这时候,只是起了一种愚弄天下的畅快心情。“双重保险,两个笼子。”她静思着。
白珍丽与裴嘉臣在商场里转了许久。
两人往家走时,白珍丽拿出了手机,对裴嘉臣道:“哦,郑妈发来条短信,说阿铛到家了。”
这小半天里,裴嘉臣没在商场里碰到裴铃铛,认定裴铃铛是受了白珍丽的支使,率先回了裴家。这时,白珍丽一惊一乍,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今天她要求先走,怕是又和人私会去了,她爸爸明明不许的。不是那个阿沛,就是凯文。我料不错的。”
逛店时,在熟识的销售面前,裴嘉臣举止殷勤,也肯说说笑笑的,白珍丽心里满意。她照例冲他吐露着,裴家的大小事。
裴嘉臣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把白珍丽送回家后,没随她上楼,开上车,又出了门。
“阿沛,你今天和铃铛见面了?”裴嘉臣边开车,边打着免提电话,违法了交通法。
“没有。怎么了?”阿沛道。
想也不是阿沛。裴嘉臣未曾停缓一秒,朝着张宗恺下榻的酒店而去。
张宗恺不在,也不接电话。裴嘉臣从舅舅那里,打听出来张宗恺的行踪。他开去一个酒席,堵住了人。
“凯文,我们去哪里聊?”
张宗恺看了看裴嘉臣的脸色,道:“阿臣,跑了好久了吧?去裴家附近吧,我自己回酒店。”
裴嘉臣把车泊在江边,两人面眺着裴家所在处。
“凯文,我找到人生里最重要的了。”
张宗恺返还一个下马威。
他悠然道:“铃铛说,你要学医的,为了你们的妈妈。她说,你的一颗心,多年不变。所以,阿臣,你做医生啊?那么,戏剧表演呢?”
“那么,戏剧表演呢?”
男主能忍下来与裴父、白珍丽的相处,是拿出了些专业素养兴趣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