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叶瑾跟他干杯。
两支棱花水晶杯终于在灯光下交碰,叶瑾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忽悠谁?轻井泽从苏格兰进口大麦,跟麦卡伦用的是同一个品种。”叶开忍不住笑了一声:“goldenpromse,那款大麦的名字,黄金诺言。”不常喝酒的人未必能品得惯轻井泽的风味。更浓郁的泥煤风味,更厚重的质地,比苏格兰威士忌更苏格兰。叶瑾果然喝不惯,轻尝两口就蹙起了眉。
叶开倚着酒柜,长腿交叠,单臂抱胸,端着酒杯的姿势娴熟而放松,“三月份六十九万拍下来的。不瞒你说,拍卖槌敲下的时候脑子里很不争气,想的居然是哪天跟他一起喝酒的画面。”叶瑾无话可说,忍着舌尖的苦涩:“你对上他一向不争气。”叶开瞥了她一眼:“什么叫争气?是一定要折磨得彼此生不如死,还是为了争一口气宁愿忍着内心汹涌的爱意和一定想要走向他的渴望,口是心非地说我就是不原谅你?”叶瑾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人不能过得这么糊涂,尤其是当你的个性顽固又坚韧的时候,就更要聪明一点。你说过的,成年人的世界有很多陷阱,不过我觉得,最大的陷阱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叶开抿着勾了勾半边唇角,似笑非笑地回眸看她:“自作聪明而不自知,沉浸在自己无所不能的幻觉中固执地、无可救药地自说自话。”“……你在教我?”叶瑾匪夷所思,近乎陌生的看着叶开。
“你教了我一堆大道理,我只回敬你这一句。”叶开仰头喝完杯中酒,舒展的脖颈曲线和滚动的喉结在灯光下有疏离而致命的吸引力。
叶瑾不合时宜地想,他整个人都打上了太多陈又涵的印记。
“我跟又涵哥哥是追尾碰到的。他还爱我,这个事实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不过就像你推测的那样,我已经在努力moveon,所以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后来去云南调研,好巧——竟然会那么巧,他刚好也在。你知道那种地方要怎么过去?”见叶瑾摇摇头,他才勾了勾唇继续说:“飞机大巴面包车拖拉机再步行,甚至在google地图上都找不到。你知道吗,又涵哥哥也胆小了。他那种人面对爱情竟然也会畏首畏尾患得患失,遮遮掩掩地不敢让我看穿,但是你明白的,喜欢一个人怎么藏得住?”叶瑾想到陈又涵按进掌心的烟头。
“但我依然没有给他机会,在他说出口前就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叶开低头笑了一下才说,“是因为我觉得他无耻,两年前说了那种话,现在怎么能当作若无其事的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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