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觉得会在哪个转角的咖啡店看到陈又涵。
他可能会举着一杯咖啡用粤语对他说:“h,靓仔。”也可能出现在那个香槟玫瑰开得很漂亮的市内教堂,假装他们只是在此平淡地偶遇。
再或者,他一出宿舍门,看到陈又涵站在爬满爬山虎的灰砖门洞下,正抬头看那些郁郁葱葱的青藤。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回头对他笑。
……魔怔了,都是他那次飞加拿大惯的。
他不知道的是,陈又涵忙疯了,每天疲惫地周旋在家族内的争权夺利和政府方面的推诿太极中。顾岫以为陈总裁又失恋了,他喝起咖啡来不要命,烟一根一根地抽,只是在看到宁市夜景时,他忽然没头没尾地对顾岫说:“那栋公寓里有个轰趴馆。”又或者,通宵开会后,他在茶水间淡漠地说:“你知道吗,我那个新房子,第一束阳光竟然是照在客厅水吧的。”鸡毛蒜皮。
顾岫不懂,只能继续无聊地听陈总裁三不搭七地说:“你去没去过西临路万豪?顶楼那个酒吧可以吹到西江的风。”那时候玻璃幕外是通明的灯火,西江黑沉沉的,倒映着夹岸的灯影。
快半个月,顾岫被叨叨疯了。
研习结束那天众人合影,都穿着正装,挨个上台领结业证书,像正儿八经的毕业一样。众人都热得发疯,一进宿舍就脱赤膊冲凉,只有叶开忍着热找领队老师:“赵老师,手机可以返还了吗?”“在我宿舍,你这么急?”叶开情隐约有些焦躁,是长跑选手越临近终点线越想要泄气的焦躁。他热得冒汗,鬓角湿了,坚定地说:“很急的。”赵老师小小地改变了一下安排,让众人现在就可以去领队老师寝室取手机。
开机,信息成千上百,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手机嗡嗡声不停,缀着红点的头像连成一排,他没耐心地往下翻,没有,找不到陈又涵的头像。热得不行,他站在空调下干吹风,重新上滑——拇指定住,陈又涵的头像在最上面。
他安定下来,像一个沙漠里找到晶莹葡萄的旅人。
脱衣服,冲凉,吹头发,他慢条斯理,换上日常t恤和卡其色烟管裤。床铺的被单被吹得微微鼓动,他坐下,点开微信。
第一天:添了一打巴黎水。附图是家里打开着的双开门冰箱,巴黎水墨绿色的瓶子排成一排。
第二天:今天的晚霞不错,我好像很久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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