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的作用既是标记,也是异化,本质就是将不同于大众的个体从群众中挑拣出来,或者可能被附加其他更为实际的所用——譬如追踪和管控。
这是一种隐形的歧视与压制。
在教室内,那些佩戴项圈的人全部都孤僻而寡言,即使在课间时分也没有参与到任何人之间的谈话中,学校本身就是简化的社会缩影,而他们就是被孤立的异类。
陈子严本身属于“不需要佩戴项圈”的人。
但是,这几个世界以来,戈修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外面那群人的思维模式——他们不可能会分配一个平平无,能够混迹于大众之中的身份给他。
他们善于塑造一个遍布敌意的世界,通过整个环境来对他进行打压和折磨。
——而戈修刚才的经历,很显然属于“异化”。
异类只有在被戴上项圈之后,才能被重新接纳进社会规则之中。
那么,对于他这个刚刚被排挤出正常人范围,还没有被戴上约束环的异类,接下来等待他的情形可能会十分严峻。
戈修翻了个身,侧躺在地上。
他用自己短短的四肢,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身体支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自己身上原来穿着的衣服走去。
不长的一小段路程,戈修足足走了五分钟,在这个过程中还跌倒了两次,才终于勉强领会到了用四条腿走路的要领。
他注视着眼前皱皱巴巴的衣服,低下头,试探性地张开嘴,用尖牙咬住衣服的领子。
然后,戈修咬着衣领,用力地向一边扯去。
——!!
他松开口,喘了两口气,然后低头向地上看去——衣领上有两个尖尖的小洞,但是整件衣服却最多被拖动了几厘米,书包更是纹丝未动。
——这个身体力气也太小了吧!
戈修舔了舔自己有些发酸的尖牙,然后再一次低下头,咬住了衣领的同一个位置。
这次,他改变了策略。
四条小短腿在地面上奋力蹬动,胡乱抓刨着。
三,二,一!!!
终于,那件重如铜浇铁铸的校服,被一点点地向着巷子中的阴影中拖去。
在拖完衣服之后,戈修故技重施,将自己先前穿着的裤子也拖到了相同的地方,让它们皱皱巴巴地堆叠在一起。
然后就是最难搞的东西了——书包。
戈修抬起头,看着那比自己还高半头的书包,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这可怎么搞……但是他又不能让这些东西留在这里。
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只能从最坏的情况进行预测,倘若形势和他猜想的一样严峻的话,那么,如果自己空荡荡的校服和装着写着他个人身份信息证件的书包被在小巷中发现,他转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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