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着砚台的木盒虽然没有被火点着,但里面作为底衬的锦缎却是烧了个一干二净的。
没有了能够固定砚台的缓冲物之后,季鸫看到,一团炽热的白光从盒子里骨碌碌滚出来,咣当一声倒扣在了地上。
火光瞬间熄灭了,露出了砚台本身的模样。
季鸫和樊鹿鸣一同凑过去,只见一条裂痕从砚台的中心斜穿而过,将它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
下一秒,两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们脚下踩着的,仿佛已经不再是坚实平整的木地板,而是一团柔软的,无处着力的棉花。
紧接着,周遭的一切都在剧烈的,毫无规律地摇晃了起来。
在一阵天摇地动之后,季鸫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受热的蜡像一般,逐渐变形、融化,最后碎成齑粉,被风一吹,就悉数散去,消失不见了。
有一瞬间,季小鸟只感到仿佛有一团无形无影的粘腻胶体,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让他感到窒息之余,眼前一黑,有那么短暂的半分钟时间,甚至直接失去了意识。
∓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mp;“姐、姐!”季鸫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听到樊鹿鸣喊着自家双胞胎姐姐的声音。
他当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连忙翻身跳了起来。
天色已然蒙蒙发亮,一线鱼肚白浮现在东面的地平线上,让季鸫可以凭借这一点光亮,看清周遭事物。
然后他便被眼前所见之景狠狠惊了一下。
那幢富丽堂皇的“芷兰仙府”,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现在身处的,是一座巨大而旷寂的废墟。
目之所及,到处是断瓦颓垣,连一间能称得上是“完好”的建筑物都没有了,庭院遗址里丛生的杂草足能没过膝盖,枯树乱枝错落交缠,早已看不出任何人工打理过的痕迹。
而幸存的七个参演者,包括他自己,此时正身处在一块断墙墙根处。
墙面上,是一副壁画,虽早已在风霜雨雪侵蚀之下剥落得一塌糊涂,但依然能从残存的边角图案中,隐约分辨出上面绘的是一座恢弘壮丽的天界仙府。
季鸫眼光一扫,立刻看到任渐默斜斜靠在断墙后方,闭目垂头,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他连忙一步蹿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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