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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即将来临,陶乐很忙,两母女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萧妙常走之前和谢云鹏在阁楼上谈了好久,下来时,谢道年见父亲脸色压抑,路过他身边时停顿一下,父子俩相视无言。
他在准备接下来的国考,陆胭没有打扰他,两人在晚上会通电话,聊一聊最近做了什么事,什么东西很有趣,生活里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陆胭和他谈恋爱都会给足空间,两人有时候会互赠专辑,都是一些古典音乐,或者互相写几句话。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过着,他们平时见不到,实在太想了就跑出来,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做得昏天暗地,一直抱着,只想着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答应陆胭,毕业后带她到梧城外的荷花场度假。
“你家还有荷花场?”
“不然你以为那么多莲子是怎么来的?”他还没告诉她,他家不止云浮居一家店。
“那我们要摘莲子吗?”
“不用,那边有房子,当散心吧。”
········
某个黄昏,陆胭去找他,两人在z大草坪处坐着。
陆胭看着他身边两本砖头一样的书籍,问他,“长庚,你看那么多书,辛不辛苦?”
“还好,看了也有收获。”谢道年尝一口她做的曲,揉揉她头发,“你呢?你看什么书?”
“我看童话,你不会笑我吧。”
谢道年翻了翻她那本《夜莺与玫瑰》,笑了,“我觉得你还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
没事爱捣鼓手工,做个家务也能做出新意来,脑子里塞满了稀古怪的想法。
“可能我读书不会特别聪明,只能用心在生活上了,我才不像你,学什么都那么快上手,简直变态。”
他拍拍她的头,“很好。”
她躺在他大腿上,拿着狗尾巴草在眼前挥挥,“我算懒的了,除了上课,就只会做布艺。”
他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很多人毕业了都不知道做什么,提前规划好也很重要。”
“你呢,你规划好以后了吗?”
他拿狗尾巴草打她脸一下,“你说呢?”
“长庚,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能做好?”
“我并没有那么,只是习惯了。”
陆胭想到严厉的谢云鹏,哆嗦一下,“长庚,你当初反抗过吗?”
“没有。”他回答很快。
她起来,“为什么?”
他想了想,“怕。”
天生对父亲的一种敬畏感。
后来长大了,才发现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对的,但他没有提,也没有反抗,那时候他觉得,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他有能力脱离这种掌控,但他觉得能在自己掌握之内的生活和未来,起码多一份保险。
他要求不多,野心也不高,能力到了,自然也就能得到应得的。
他还有许许多多要做的事。
“为什么呢?”
“你别把我想得太勇敢,有时候,人总会有顾忌的东西。”
一念之间,想法就会天差地别。
“那你反抗过什么呢?”
谢道年看她,在她唇上留下一吻,“你猜。”
陆胭深深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能猜到了。
他拿手指放在她唇上,“我懂。”
她很不好意思,红了脸,谢道年和她额头碰额头,轻轻吻她一下。
“叔叔会生气吗?”她的声音低低地。
他揉揉她的头,“想什么呢?”
他起身,将她拉起来,给她拍拍屁股上的草,“走吧,绕操场一圈。”
路过一个被人踩坏的蚂蚁窝,陆胭蹲下来仔细看看,“长庚,它们好齐心协力啊。”
每个蚂蚁举着白色的卵,将它们藏起来,而其他蚂蚁则举着砂粒在修补破坏的窝。
“彼此信任力量肯定大。”
听到他这句话,陆胭咬咬唇,“那我们要彼此信任。”
“最先做的事就是改掉你这个爱多想的毛病。”
“知道啦。”
傍晚来临,陆胭走在前面,小白鞋鞋底印上了塑胶跑道的红色,她倒退着走,手里扯着一根她用来包装曲饼的彩带,彩带那头牵着谢道年。
身后是暗蓝色的天空,他今天穿一件黑色衬衫,皮肤白皙,五官清隽,因为光线的关系,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立体。手紧紧抓着她给的彩带,另一只手夹着两本书,稳稳地,脚步也是稳稳的。
长庚真是一个很踏实的人啊。
他目不转睛看她,陆胭从他身上看到了未来。
佛牌被她收好了,她每晚都会拿出来看看。
莫名地,鼻子有点酸。
谢道年看着她不断后退,身上那件黑色裙子映衬两条洁白的腿,她逆着风,头发被吹起,五官更加美丽,嘴角带笑。
永远这么有朝气,眼睛里闪着真诚。
连那点笨拙都伶俐起来。
她抱着书,风吹起她的长发,视线凌乱起来,谢道年眼睛一花,书本仿佛变成一个小娃娃。
他摩擦着彩带,指尖传来一股柔韧感。
蓦地,陆胭停下,嘴角勾起笑,拉扯彩带,谢道年一步一步被她拉过来,距离不断缩小,直到她跟前停下。
她抱住他,“跑那么远干什么?”
谢道年觉得风吹过来,在他身上掠过一遍又一遍,他都快分不清方向了。
谢道年帮她理好头发,“嗯,靠近些。”
永远都不要分开。
这句话成功让她感动了,她埋进他怀里,谢道年和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月亮升起。
······
星期五的夜晚,男生们在打火锅,吃饱喝足后谈论未来。
谢道年负责洗碗,罗欧问他,“道年,考试准备地怎样?”
“还行。”
他们都知道,他是在谦虚。
其他人开了啤酒,坐在地上喝起来,老毕是最八卦的,他问谢道年,“道年啊,你谈了两年,几垒了?”
谢道年只是喝啤酒,不说话,罗欧说道,“就道年这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乘人之危呢?你说是吧?”
其他人同意地点头。
谢道年笑了,那他让他们失望了。
他破天荒八卦一次,“那你们呢?”
“三年了。”
“最近,我打算和她走下去了。”
“我那个心不太定,想着留学呢。”
“道年,你会和你女朋友吵架吗?我都快被烦死了,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谢道年想了想,“有时候她会生气,但我不爱吵架,她也不喜欢吵架,所以后面就吵不起来。”
陆胭最怕问题隔夜,而谢道年也知道这个的严重性,他们都很清楚关系的维持需要彼此理解沟通,所以很多问题也能解决,慢慢的,性格就磨合了。
罗欧问他,“道年,你以后打算怎样?”
谢道年当时转着啤酒瓶,头靠在扶梯上,眼睛明亮,声音很浅,“结婚吧。”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
“没想到啊,你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反问他们,“你们难道不是吗?”
这一句话问到了全部人。
老毕轻轻笑了,“如果真的可以,老子也会毫不犹豫想着结婚。”
为什么不可以?
谢道年不解,罗欧拍拍他,“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幸运?”
能遇到一个爱你的你又爱的,又那么全心全意,奋不顾身的人,那该是多大的幸运。
大家都很佩服他,做什么都很有分寸,做什么都能控制好自己。
爱一个人的眼没办法掩藏,他们做了四年同学,能见到的感情流露,也就只有陆胭来找他的时候了。
真羡慕啊。
谢道年看着他们落寞的表情,突然懂了。
老毕举起啤酒瓶,“干杯,为我们四年同窗,不醉不归。”
5人举起酒杯,碰在一起,等到明年5月,就各奔东西了。
········
周末放假,晚上时,陆胭将他拉到家里来。
天气开始变冷,陆胭给他织了一条围巾,灰色的,底下绣着长庚二字,谢道年心满意足地收下。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后一棵高大的木棉树。
他们吻着,就进了房间。
陆胭放了音乐,柔板d小调双簧管协奏曲-2,钢琴舒缓,像泉水一样流淌着,让人忍不住慢下来。
和缓的,温柔的。
窗户关上,挡不住月光的凝练,洒了他们一身,披上了淡淡银光。
陆胭躺在他大腿上,两人赤裸,她握着他的阴茎,抬眼对上他的目光,那里暗流涌动,她张开嘴,欲语还休,谢道年将手覆在她阴部上,慢慢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