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晋耘心里清楚,儿子、儿媳这么忙乎都是为他好,再说这里头还有老梁他们的一番心意,他也不能胡说八道,只好说:“我吧,就是不太习惯。我不爱凑热闹。”洪静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怎么习惯呢。”随着她做的梦越来越多,她渐渐把梦里的“他”的经历串起来了。在梦里,他是上了大学的,运动开始后会被这场运动波及。因为梦里的自己受过这场运动的苦,所以她才愿意跟着颜晋耘来帮助更多的人。
当洪静站上台子给大家演讲时,她忍不住想起梦里的自己,梦里的他也是站在台子上,却是被人批斗的。当现实和梦境重合,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觉得心慌。
但越是心慌,她就越要坚持下来。
因为梦里的经历,她对老梁他们多了一份“感同身受”,然后因为这份感同身受,她就想帮助更多的像老梁一样的人。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来。洪静悄声说:“爹,年前的时候,县里还会送一批人下来。我也不习惯去人前做演讲,我也不爱凑热闹,但咱们得先把自己保护好了,才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人,对吧?爹,咱们要勇敢点。”颜晋耘:“……”那啥,我还真不是不勇敢,我就是……算了,演讲就演讲吧!
离着过年还剩最后几天,得知老俞家年后要去其他生产队宣讲他们家的优秀事迹,村里人就特别喜欢来老俞家走动。不光走动,那些大娘大爷大婶大叔们还爱拉着俞保红和田甜几个,说:“来,你们再当着我们的面好好讲几回,把台词都练熟了。”家里总来人,俞保红都没法关上门来做衣服了,手里多少活积着呢!他一边往大家自带的杯子或者碗里加热水,叫大家都能喝口热乎的,一边无奈地说:“我前天讲了四回,昨天六回,今天也已经讲两回了。我都快讲烦了,你们还没有听腻啊!”虽然是个标准的爹吹,但这么频繁地重复,谁受得了啊!
他亲娘宋金来笑眯眯地说:“这才哪到哪啊!想我年轻的时候,那时他们那些唱戏的,只会唱一首六娘拜寿,年年都唱这个,这个村唱了那个村唱。我也没嫌他们单调啊,回回他们开唱了,我回回都要赶去听,一直听到他们唱了上句我能接下句。”宋金来这个经历还不是她独有的,而是一种几乎全村人都有过的共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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