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最后一个上飞机。怀中抱着团团,坐在视线最好的位置一语不发。
大家知道君无不想让颜凉走。就算君无化作一只美妍的猫咪,本性仍旧是魔,更是当年的帝王。更何况,那堪称奢华造作的宫殿留了两千多年,终于重见天日再有人气,任谁也不愿就这么繁华一现。
齐业坐在颜凉的左后方,能看见她的侧脸。微抿下唇,眸光闪烁微氤,是她一惯强忍哀意的表情。
她是怎么说服君无让她离开甚至化兽同行的?齐业知道此时颜凉的力被封,在场除了苍恒谁也不是君无的对手。
难道是做了什么退让,答应了屈辱的条件?齐业觉得,君无绝对做得出来。
“阿凉。”齐业正要起身,却被一旁的颜玉笙拉住。
一本时尚杂志被塞进手里,颜玉笙对他摇头,小声道:“凉宝宝在想事情,不要打扰她。”
“你怎么知道?阿凉分明很难过。”
“就是在想什么让她难过的事。”颜玉笙轻笑一下,“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我知道妹妹因为我死掉的时候,镜子里的模样也是这样的。”
身后两人的声音很小。但依然吵到了团团。
“哼。”一声冷哼,团团用爪子挠颜凉的手腕,“野狐狸,你看看你外头多少野男人?”
“啊?那是我哥,不是野男人。”
颜凉愣愣地回话。她正看着飞机爬升往上,茫茫大山逐渐远去。穿过一层薄云,更是虚幻不清。
那处宫殿又要孤单寂寥地被遗忘在无人的山脉中。任其灿烂辉煌,外人见不着,内里依旧无人。
颜凉心里酸涩的厉害,可能是因为离别,也可能是君无一身华服端坐在殿上不可一世的威严模样。
“团团。”颜凉将下巴抵在团团的脑袋上,不断地磨蹭,“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就跟你回宫殿里,我们一直住在那里。”
那些君无眼中冷冰冰的亭台花阁,她可以添上新的色彩。
“狐狸精。”
颜凉的气息温软,洒在头顶格外的暖,君无心中再大的气也被这句泫然欲泣的话打散了。
倏然化作人形,君无将颜凉按在怀里。
以吻封唇,将她要说的话语全数抵回,纠缠间不许她逃也不许反抗,气息渐弱。
直到颜凉的眼角有泪才渡给她一口气。
快死了。颜凉只能从君无口中乞抢来一丝气息,挣不掉推不开,整个人都被他的臂弯锢着。丢人又紧张,只剩最后的智在与他缠绵接吻。
松开的一瞬间,颜凉只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却听见君无极低的声音。
沙哑地隐着欲。
抵在她的耳边,低沉地宣告着:“野狐狸,宫殿里也有地牢,下次来,本尊亲自带你去。”
那个朝代刑律极重。牢里的刑具定然吓人。
颜凉想摇头,腰侧的软肉却被君无用手掌轻抚,酥麻的痒意还有这声音,像是勾缠的藤条一样爬上身躯,往欲望的泥沼里拖。
“别闹了。”颜凉扭了扭身子,“这是在飞机上,大家都在,别闹,丢人。”
“嗯?”君无舔过她的耳垂,脖颈,最后停留在锁骨处,“怎么就丢人了?你在想什么色情的事?”
领口都开了。颜凉几乎能感到君无胯下的坚硬形状,她瞪了他一眼,眼睛水汪汪的没力气。
“不过是确认下所有权罢了。”他舔了一口颜凉的唇说。
君无没有封住声音。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