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道的城主,西北川将军王靖川,黑军伺军犬部先锋荆玉莹,以及西北军各级将领一众,都黑压压的远出城郭相迎小和尚的车驾。毕竟表面上来讲,小和尚和身后滞后几天路程间隔的大公主华凝玉,是代表华龙皇帝,奉命来就番望洲西北川道的女藩王。迎接众人虽多,至于其中有多少人是王统领心腹,有多少是王大元帅的嫡系,还有多少是法尔公国的细作卧底,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场的军士军将的级别其实都不算高,但是小和尚竟然在人群中没看到曹江宁曹大元帅。显然是在王府里,曹大元帅日子很不好过,地位低下到连陪同王统领迎接钦差的资格都没有。
事实也正是如此,尽管曹江宁昨夜安心服侍了王将军安寝,可是今天一早,曹大元帅就惹王将军不痛快了。
按照曹江宁的意思,王将军作为西北川的钦命将军,就不应该和代表了王元帅和皇帝势力的城主厮混在一起。压根也不用迎接什么白大人、大公主什么的,为了争夺西北川的军队和各方势力,当城主和小和尚势力斗得不可开交时候,双方自然会有人来拉拢王将军和曹大元帅。最少实力最弱的一方,王将军应该在开始时候就摆出采取观望态度。
然而还没等曹大元帅话说完,就被刚进入王家府邸家门的主母王夫人指着她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王夫人是昨夜被人从热被窝里叫起来的,连夜去了城主府,给当权的几名将卫陪酒侍寝,直折腾到天明才放她回来的。但王夫人不管那些,王统领也不敢问,眼看着她怒目横眉的骂曹大元帅,只考虑曹家利益,把西北川当作女儿嫁妆拱手让给白离和大公主。听得出按照王夫人的意思,王统领必须联合城主一起对抗小和尚黑军伺的势力才算势均力敌,否则就是白送。
王统领自然是更信任他的母亲大人,当着府里众下人的面,就命这条僭越的母狗下跪,并狠狠扇了曹大元帅几记耳光,全然不念及这条母犬昨夜尽心的服侍了他一宿。当然,在王家抽自己的母狗,本来也不必避讳下人的。但是王统领余怒未消,以冲撞主母为由,命令母亲的丫鬟小绿小红,押着母狗去宗族祠堂里行家法,打二百板子。曹江宁看着执拗又窝囊的王统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脱光了身上的衣甲,配戴上母犬的项圈,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任由小红牵着,去祠堂王老元帅排位前领家法去了。
曹江宁看着王统领的态度,她心下知道王家这次算是完了,西北川再难有她家主王家说话插足的份了。
小和尚进城的时候,曹大元帅正跪伏在王老元帅的牌位前的蒲团上,挺着肥厚隆圆的大屁股挨板子。动手的是丫鬟小红,她从来都十分嫉恨这条母狗的威风,所以下手又毒又狠,每次行家法都要把曹江宁的大白臀抽得又青又紫,肿起老高,另外附带着掐屄捅穴是免不了的,反正只要在王元帅的灵牌前,作什么都是代替先主人处罚母狗,作甚么都是应该的,根本无须顾忌曹大元帅敢反抗。
白大人的到来,先是当众宣示了圣旨。西北川百官将校自然是恭迎跪听,然后由城主和王统领陪着,荆玉莹跟随去校场检阅了西北川三军。
小和尚不是没见过军队,但是西北军特别是这股边防军的强悍,军威之整肃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从茫茫整齐的军列里,他至少感受到了几十位凝玄凝域境的高手,加上其他先天境的,就是天人境的被这股大军困住,连续轮番攻击下也抗不了多久。
整个西北川驻军有近二十几万人马,加上军属屯田的军户,这一战略地区足足有上百万人口分布在整个西北川的大地上。
小和尚看着面无表情的王统领嘿嘿一笑,今天一早尚未进城前,他接到黑军伺在边境截获的密报。王老元帅暗自出面通过侯国公,已经和法尔公国的小皇子搭上了线,由法尔教廷边境上出动百万大军逼迫住了沈家军,换来侯国公进驻西北川要地的一次机会。王元帅不知道用什么法儿说动了华龙皇上,据说给了一道密旨,旨意命令侯国公与黑军伺白大人共同辅佐大公主,执掌防御西北川要塞重地。
华龙皇帝这是打得好算盘,一面让王元帅准备接收群龙无首的沈家军,一面利用烈虎军守住京畿,单单放个西北川来,让黑军伺和侯国公及其身后的法尔公国教廷势力乱斗。斗争的结果,他白大人若是吃了亏,玉剑阁势必不能坐视,如此一来无韵谷就可以利用在京城的势力,趁机取代玉剑阁成为护卫王权的门派。
如若是侯国公吃了亏,那打压了强邻法尔公国势力对华龙的渗透,华龙边境最少又有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好过。
这招引蛇出洞坐山观虎斗,皇帝老儿想得倒是蛮精明的。可惜的是王统领仿佛对这种形式一无所知,侯家也好,白大人也罢,无论哪一家胜了,王统领王家都没有什么太大价值了,就是白白投降人家都还嫌累赘,唯有被吞并灭门的下场。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在大公主驾临西北川之前,白大人还要代天子巡查西北川边界上几处要塞,所以检阅军队后一众大小将官都没散回岗位。
于是西北川城主接下来借此机会,在军城官衙府院里以当地军阀名义大排筵宴,招待黑军伺高层及西北川原属地的高级将官,王统领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只是王靖川今天始终板着个脸,表情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他与满脸陪笑、不断鼓动下属军官来给白大人黑军伺官员敬酒的城主,形成鲜明对比。
白大人不知道的是,王统领阴着脸的原因是,方才一名嫡系亲随来报。主母王夫人又出府了,这回是大白天里就被城主府的几位管事家人叫去伺候。王统领在城主府也有眼线,自己母亲在城主府里被小红丫鬟引领着,娼妇婊子般服侍各路派系官员军校卫不算,如今连区区几位城主府里的下人管事都有权力召唤王夫人,对他们奉献肉体。可见他们把王家架空的形势已经放在明面上来,除了王统领嫡系几个中层将领,他王家在西北川几乎没有任何兵权可用。偏偏母亲王夫人还十分笃定的信任城主的势力,几次都极力劝说王统领要依靠城主及其背后王元帅的势力,才能保住王家不倒,所以王统领对母亲大人亲自去城主府受辱讨好,也无可奈何,只是私下极为郁闷而已。
天色渐晚,接风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为了活跃气氛,西北川城主特意从驻军军妓营调来了一众几十名貌美妖艳的军妓,给众位大人陪酒助兴。
这些军妓大都是被贬谪到边境,发配从军的朝廷犯官的女眷亲属,按照年纪容貌分出等级,没日没夜的伺候西北军各级将领官兵。
安排在小和尚身边的是一名装扮十分妖娆暴露的美妇人,据说还是江州前任某太守的发妻,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如今却被一群丘八兵爷调教收拾得畏首畏尾。
坐在小和尚身旁怯怯的看着这位头上光亮,一根头发皆无和尚似的白大人,颇有些不知措辞。
小和尚身边美女如云,如何能看上一名军妓。只是同席的几名校官随着饮酒的畅快,逐渐放浪形骸,一位孔武有力的副将,早就盯上了这位熟妇,借着酒气一把将那美妇拉了过去,粗糙拿兵刃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探进那谪官夫人的裙底,在妇人大腿根上狠狠拧了一把。那美妇疼得凝着眉头想哭,却终究没敢哭出来,忍了痛陪着笑脸敬了副将一杯。那一副委屈受气的小模样,引来一众将官哄堂大笑。
军妓中自有放得开的风月女子,跟着推波助澜,浪言风语调笑。众军将也是酒到杯干,特别是城主频频举杯,白大人不经意间到是被灌了几大碗。
小和尚装作满身酒气的应酬着,却暗地里观察到在场唯一没碰美姬的人,除了自己就是面色木讷的王统领。这时又一名亲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附耳跟王统领说了几句什么。王统领听罢脸色大变,十分忌惮的看了眼小和尚,又看了看举杯狂饮的西北川城主,告了声方便就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署大厅里外也掌起了灯火。外面天空刮起了北风,零零碎碎的飘起了雪粉,这样的天气在这北国算是正常,众人大多习以为常。
白大人不喜欢应酬,正想着什么时候散了,回黑军伺的官署看看入住下榻的情况,毕竟大公主来了驻跸的事情他也要仔细安排。冷眼间就见荆玉莹的身影在官厅门口外面一晃,似乎示意让他出来。
小和尚就知道有事,也没放在心上,跟同席将官又碰了一杯,便起身向厅外走去。到了外面,荆玉莹递给他一张便签,说是官署下人递给她的。映着白雪反光,小和尚见便签上面只潦草的几个字,“恭请白大人后花园烹茶赏雪一晤。”
落款是王靖川。
小和尚一乐,这位王统领终究是沉不住气了。这是等不得宴席散场,就要找自己摊牌了吗?看在曹大元帅的面上,小和尚倒是不介意护住王家一二,这也是当初跟曹大元帅讲好的合作条件。只是时间地点不算得体,堂堂官署人多眼杂,前殿觥筹交错,后院花园烹茶煮雪,有点煞风景。这西北风刮得紧,天地朦胧漫天雪粉有什么可赏的。
小和尚也不生气,一把揽着荆玉莹的细腰,手伸在她披风下,抚摸着她日渐丰腴的屁股。荆玉莹懊恼的瞪了他一眼,示意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边军的黑军伺的人都在,让小和尚注意点官体。白大人借着酒气哈哈一笑,把手探在这条母狗的臀后,一把握住她双腿间的尾巴,荆玉莹像突然给人拿住了要害,身体颤抖了一下,立即老实了起来,由着主人恣意的轻薄再也不做声了。
两个人半搂半抱的向官署后面走去。转过几处回廊,进入一拱月亮门,就见不远处花园当中的一棵苍天老松下,有一处雨雪亭,若是在夏秋季节花团锦簇时到也有几分风雅。如今那亭子四周给一阵浓浓水汽升腾笼罩,隐隐约约的瞧出是王统领坐在里面,好像正在烹茶。
然而说话的人,却不是王统领,“白大人,也请过来小酌一杯清茶,可好。”
白离眼睛一眯,他竟然从进入花园后就没有感知到,王靖川身旁一同在座饮茶的,还有这位中年汉子的存在。这人中等年纪,面有短髯,眼睛细长一身玄色华服,气质稳重,但面带阴鸷。不知道为什么,小和尚看到王统领表情见他来了,脸上毅然决然的色和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
难道这就是他王家的底牌了,虽然隔着风雪和水汽,小和尚也没有太看清说话的人确切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感觉到没来由的,身边的荆玉莹娇躯一阵打哆嗦,这牝犬暗暗跟白离讲:“主子,我们不过去了吧。这人让犬奴怕得慌。”
小和尚也是心头一紧,总觉得这个正在接过王统领奉来茶盏的黑袍人有几分面善。正在犹豫是否要过去见面时,就听那黑袍人又开口了,“白大人就别见外了,清茶一杯,难得王统领有如此雅致。何况尊家眷已先被我请了过来。白大人总不好一句不说,扭头便走罢。”
说着阴鸷男子抬手拍了拍巴掌,就见两名袅袅女子应声从亭后转出身来。一看身形,小和尚就眉头一皱。这二女正是白瑶和他新收的沈国公小姐沈虹雪。
进了军城,本来由荆玉莹引领着,瑶儿和沈虹雪、马夫人都被安置在黑军伺的西北川据点住所。现在无声无息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官署后花园里,说是被黑衣短髯男子请来的。但却无人知会小和尚一声,黑军伺的人和马夫人也就罢了,瑶儿的剑已经自己炼化一柄,竟然丝毫没有感应。
当下,小和尚就见瑶儿和沈大小姐二女面无表情,色黯然的走进雪亭。在黑袍男子示意下,沈虹雪轻撩衣裙,屈身跪伏下去,那阴鸷男子也未开口便把一双脚放置在她的腰臀上。那双脚上的鞋子尤为醒目,上面刺绣了一条墨绿色的蟠龙。
而白瑶儿更是透着几分古怪,默默无声的走了过去,轻抬柳腰一屁股坐在了那人腿上,仿佛是他的侍妾一样委身在男子身旁。若是依着小和尚进古墓前的性子,就凭眼前这一幕,他就会立即风风火火的扑上去跟此阴鸷男子动手。但是自从接受炼化了古墓里那位御女道的传承,白离越发稳重多了,渐渐的磨去了棱角,不会再那么鲁莽随性。
王统领引他在这里和这位见面,既然人家敢拿瑶儿和沈家小姐作威胁,不是猛龙不过江,想必就不怕他白大人见面翻脸动手。
就在小和尚疑惑间,身旁的荆玉莹轻轻扯了他一把,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主子,他……他该是墨帝的弟弟,人称墨九公,墨帝公国长生派的死敌。”
小和尚恍然的点了点头,是福不是祸,只得呵呵一笑,从戒指里取出一副秘银锁链,锁套在荆玉莹脖下的项圈上。荆玉莹想不到他这会儿还来这套,也就配合的跪趴了下去,任由小和尚牵着她走过去进入了雪亭。
来到花园亭之内,外界的风雪仿佛一瞬间被某种气场隔离了出去。暖暖的水汽弥漫在亭内,小和尚满不在乎的走过来,既来之则安之地在空位上一屁股坐下来,荆玉莹也十分识趣的跪伏在他的脚下。小和尚伸手接过王统领递过来的香茗,浅尝了一口,嘿嘿笑道:“谁说本大人要走的?正好酒意上来了,借王将军一盏香茶解解酒气……这位墨九爷是吧,堂堂天人境前辈高人,竟以下官人妻女为质相胁迫,难道不怕失了身份么。”
小和尚从始自终没看过王靖川一眼,一副放松惬意的姿态,倒是让墨九爷颇有几分刮目相看。
他也放下茶盏,一手揽住腿上瑶儿的香肩,一手探入瑶儿胸前的貂裘内,女儿憔悴的容颜上,眉目间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显然瑶儿虽身不由己,但意识并未丧失。墨九目光如刀光般看了小和尚一眼,沉稳的说道:“人说艳剑仙子生了个好儿子,如今看来果然不错。修为虽然还浅,但是也有了自己的道。而且好像还透出几分邪气,只怕是命不久长啊。”
“哈哈……”小和尚在墨九把手探入瑶儿怀内时,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身旁跪伏的母犬荆玉莹明显感觉到小和尚身上的气息散发了出去。并不是白离用来对抗天人压力的凝象巅峰气势,而是一股浓浓的杀意,毕竟触碰瑶儿就已经接触到了白离的底线,哪怕是面对排名十九位的天人墨九。
“墨九爷,请您放手,好吧。”小和尚也放下了茶杯,就在这一个动作之间,他原本光秃秃锃亮的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灰白的长发,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道道血丝密布眼底,这是他体内邪功闭口禅运用到极致的表现。
随着那句放手,无形无质的玄气以一种怪的波动向墨九袭去。
“对不住白大人,不行。”
阴鸷男子墨九身形一晃,抬手挡住了闭口禅的攻击。可是同时他手里的茶盏却也破碎成几块,杯中的残茶撒落下来,弄湿了墨九身上的那件黑袍。显然他和当初女帝抵挡小和尚闭口禅时的举重若轻还差了几个档次。但这也不是小和尚能抵挡的,白离后扬了下上身,暗暗吐了口血沫在袍袖里。
“我入天人境已经快二十年了,若换做别人,我墨九自然不屑于用人妻眷作为把柄。但是你白大人不同,你不但是我故人之后,你的亲眷,本九公还是非要出手收用不可了。这个女娃就算作一点点的开胃菜添头。”墨九面上始终冷漠的表情,但是话语却激得小和尚恨不能马上翻脸动手。
可惜墨九的天人威压一直笼罩着白离,他说的收用指的是自己的娘亲艳剑仙子。当初夺沐雨声天道之战时,白离就隐隐听到母亲冷拒墨九的话语。白瑶和娘亲都是小和尚的底线,但是如今只有荆玉莹在自己身边,瑶儿虽也是凝象境的,如今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墨九擒获,这必死之局小和尚不知道如何破解。
“没所谓的,既然天人境也可以不顾辈分,随意出手插手朝廷上的事。本大人到想听听墨九爷开出怎样的条件。”小和尚体内新感悟的御女玄气缓缓运转一番,抬手便取过案上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咦,小子倒有些意思。”墨九脸上再次显出讶色,要知道这几丈方圆的风雪亭内,都在他天人的气息笼罩压制下,就连王统领如今也是汗流如雨,半根手指也动弹不得的。这年纪轻轻不足二十许的小秃驴,怎么就运转了一下玄气便破解了自己的威压,“只是对长辈还不够恭敬。”
说着,墨九把手掌里的茶盏碎片看似无意的对着小和尚拂了过去,小和尚刚想运功抵抗,一片腿影从身旁如疾风般卷起。叮叮叮,一阵脆响,几片茶盏碎片粉碎成沫飘散在空中。却是趴伏在小和尚脚下的犬奴荆玉莹出手了,她的千叶百浪腿像一阵劲风般扫了过去。
“一条母狗也敢插手主人间的谈话,这是哪家的规矩。”墨九袍袖一挥,荆玉莹纤细的身形就倒飞了出去,然后紫影一晃,又被小和尚飞身接住,抱了回来。
这边叮的一声,墨九身形刚刚欲动,胸前却寒光一闪,被他用黑袍掩住,放下时他二根手指间夹了一把三寸长的晶莹小剑。却是瑶儿的二十一剑自动发动护主,给他截留了下来。
“打狗也得看主人呐,墨九爷跟一个母畜一般见识,未免也太自降身份了吧……既然墨星帝国插手此事,别废话,有什么条件,本大人洗耳恭听。”小和尚这两句话说的并不轻松,他体内的玄气同时飞快的送入荆玉莹体内,恢复她受伤的经脉。片刻功夫,荆玉莹就张口吐了一小口黑血,转醒了过来。
墨九再次被小和尚的身手震惊到了,这小家伙就算打娘胎里练功能有多久的修为,但是他阴阴的脸依旧冷漠而不急不慢的说:“白大人在华龙覆雨翻云的好手段,不过手伸得略微长了些。我要求也简单,你写一封信给长公主,让那丫头不要来西北川了,原路返回京城,安享富贵,不是蛮好嘛。另外,还要给玉剑阁的艳剑仙子,也就是你的娘亲,送个信,让她亲自过来领你,至于赎回你的条件嘛,她自然是知道的……有你在我手心里,她那身美肉玉乳也只好委屈在我的胯下呻吟侍奉了。哈哈哈……”
“果然够卑鄙,……墨九公,墨帝公国的皇弟,都是这么出手下流、无耻卑劣的吗?”小和尚检查了下荆玉莹并没什么大事,显然墨九公并没想出重手伤她,便把她身体轻轻放在座位上。看了眼一旁木然而满头大汗的王统领,见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布局的虽然是他,但现下这人也是受墨九的控制之下。
“做事只求成功,没有什么手段卑劣不卑劣的。能安天下者,抚万民,哪怕白骨如山都是值得的。又何况一个小小的西北川呢……哦,看在你方才接我一招和你娘的情面上,给你白大人个束手就擒的机会……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那些小聪明小把戏都是无用的……”墨九说着话,抬起了袍袖里的一只手掌。那是一副呈现出墨绿色的枯干手掌,上面透着浓浓的血腥气,与方才品茶时露出来的丰厚润泽中年人手掌截然不同,“我兄长修得是墨掌,是以权势掌控入的天道。老夫嘛……差一些,是以狠辣恶毒入道,修得正是这只毒掌……小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你了,我不想再废话了。”
“……白离,向前辈领教。”
小和尚也没什么话好讲了,如果一个天人境的人竟然明目张胆的说他脸都不要了,而且修练得更是狠辣卑劣著称的毒掌,你再说什么也都是无用的。人至贱则无敌,至毒更是如此,除了动手再无它途。
渐渐缓醒过来的荆玉莹懵懵的半睁开眼就看到,她的主子白大人的身形突然胖大肥壮了起来,一时间肥胖的简直要撑满整个雪亭;然后又很快消瘦下去,瘦得只剩伶仃皮包骨头。最后,又回复到了小和尚原本的身型,但这一个涨缩之间,白离的气势已经冲天暴起,几乎无限接近天人境的凝象巅峰。
墨九吃惊的看着白离的变化,脸上又泛起阴鸷的冷笑。他并不是不急于出手,而是他毕竟不是老圣,没有十足把握在不伤及小和尚性命的前提下,拿下这位后起新锐。毕竟,他还惦记着此子的娘亲,一想起白艳剑那对巨乳,那窈窕风流的身子,他的毒掌又开始蠢蠢欲动……“哼~!”
暮然间一声女子冷哼,从远处瞬息千里的朝着风雨亭传了过来,墨九和小和尚脸色都是一变。墨九老脸上是一寒,小和尚脸上却是一喜。
“朕就不相信,你这只癞蛤蟆的臭狗爪子敢伸出去……小九儿啊,你是越来越添本事了,竟然欺负后辈,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那女子声音语气冷傲孤绝,却透出一股藐视天下的至尊至贵。
“女帝,你少管闲事……我随兄长闭关十几年,还真当我怕了你。”墨九再顾不上压制白离和王统领,转身面对半空中一个方向,森森的说道。
“哟,墨老二好大的威风……都敢如此跟本宫说话了,长出息了。我看你们兄弟的墨宫是不想要了,今日如果你有命能回去,跟你哥哥说,让他自己动手给朕把他的墨宫拆了,省得本宫大老远的动手麻烦。”一道凌厉的身影从天而降,漫天的风雪丝毫也不能沾她身子半点。
“姜亦君,你是打定要出手趟这浑水了?”墨九身形一动,蓦然也来到院子中央,与女帝遥遥相对。
女帝扭脸感应了一下突然笑了,放松了身上的气势,看了看墨九,“那有什么法子,这小家伙最近在替我大姜国处理雷鸣的一些朝堂琐事。跟我家的那孽障关系也不错。所以,你不能动他,除非你兄长肯把他的墨公国皇位让给我坐……不过臭蛤蟆别害怕,我现在又不想出手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那臭爪子真敢伸出去。”
“我也不信……还好奴家来的不算晚,若是给它伤到我的白郎,奴家就把它剁下来,喂狗。不过恐怕连饿狗都看不上这只又毒又臭的爪子呢。”一个柔弱灵动的声音突兀地在院内响起。小和尚听了后发的女子声音,一拍自己慢慢恢复了原本光秃秃的脑袋,脸上透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这条命还不是谁都能随意拿得去的。
“韵尘丫头?怎么这里你也要插一脚么。”墨九一转身对着院角一处老槐树吼道。
“什么叫插一脚呢?白郎他是奴家梦萦魂牵的意中人,我只是跟他有一腿而已。”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淡雅,娇嫩,青春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这纤弱女子身上围了一件雪白薄披风,颤巍巍的踩在一根枯枝上,身形上下摇摆个不停。踩在枝条上的一双玲珑小脚丫却是赤裸裸的,纤细的脚腕上系着几条金丝链。这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怀里还抱着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仿佛根本没看见墨九一样,她那明媚的眼睛里注意的只有她的白郎。
“难为我兄长还煞费苦心的替你寻找那件至宝。小小丫头片子猖狂什么?就算你师傅当年,也不敢跟我如此说话……啊……!”
墨九抬手指着韵尘,向前探出的那只墨毒手,还及未放下来,便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寒夜风雪里传出老远。
刷~的一声,天空中仿佛打过一道霹雳闪电,快得让人来不及闭眼。而墨九的那只蕴满天道的毒手,随着闪电的光华应声落地,一蓬碧血沾染在洁白雪地上。
“就凭你这只毒蛤蟆,也配?!”一声冰冷的话语随着闪电,慢慢的传来。
天空中一阵风雪翻滚,一道窈窕风韵的曼妙身影显露了出来,还是金丝绣边的白袍,倾倒众生的容貌,只是此刻她背后的白玉剑放出无穷剑气“捡起你那鬼爪,给我滚!回去告诉墨帝,八年之内不许你们的人离开墨帝公国半步。不然,我连他一起杀!”
“还有他的那座墨宫,别忘了给朕拆了。真等朕过去墨帝公国,就不是拆他座宫殿那么容易打发的了。”女帝的声音伴送着墨九公慌乱的捡起断臂,屁滚尿流鼠窜的身形而远去。
“姜亦君,算你来得及时,艳剑承你这份人情。还好我儿没什么闪失,否则我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人离开此地的。”白艳剑并没有下来见众人的意思,只是瞟了眼小和尚,望见了儿子眼里深深的眷恋。艳剑慢慢收了天人的气息,一挥手一卷信札飞向小和尚。接着,又转头望向韵尘,略带疑惑的说:“你这丫头真的是赶来救场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是来给那只毒蛤蟆压阵脚的……也罢,丫头这就跟本掌门走吧,我教你学些为人妇的规矩。”
韵尘被艳剑说破,脸上有些绯红,有些眷恋犹疑的看了看白离,对小和尚嫣笑了声,“你娘亲好凶哦。”
又回头看了看女帝,正巧女帝也看向她,难得的破颜一笑,“韵丫头,跟白掌门去吧……你这婆婆虽然凶,但是终究是你婆婆,难不成你还躲她一辈子?”
韵尘被女帝嘲讽,脸蛋更红了,勉强羞涩地点了点头,身影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白艳剑又对着姜亦君横了一眼,但一句话没说,扭头也走了。
女帝见艳剑连自己的醋都吃,笑着看了眼白离,说道:“我方才倒真想看看,你娘亲是否真的会为了救你,委身服侍给那只臭蛤蟆,可惜他太没用了……好了,这里酒肉俗气太重,不适合我逗留。雷鸣的事还没完,你小子想偷溜了可不成。”
小和尚看着女帝消逝远去的身影,耳朵里还残留着她的传音:“你那几个美人都没大碍,中了墨九的幻魔指,回去行房事即可化解……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无论此间事如何,你都要来平遥驿找我,随我回大姜去。”
白离看着呼啸而来,恍然而去的几位天人,小声嘀咕了句,“这群天人呐,太没有规矩了吧,好歹这儿也是官署,当是走城门呢。”
反手偷眼看娘亲留给他的信札时,见外封皮上留着艳剑的手书,“叩拜望主子快成天人吧,白寡妇下面痒得很,求收拾。白奴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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