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儿浅浅应了一声,两手撑着脸庞道:“我年幼读书时,曾听人说,世上有一种鹿,当被猛兽追逐到走投无路时,强壮的鹿会跳在半空,让弱小年幼,年老体迈的鹿,踩着自己跳过悬崖,自己却摔到悬崖,此情此景,浮现心目,不禁呛然落泪。”
世楹也是几分感慨道:“走兽虽然并无多大智慧,但却胜在简单。”
冉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着道:“其实也是如此,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很复杂呢?”
世楹噗嗤一笑道:“不过正应如此,方才是人,如若太过简单,如山林走兽那般想法简单,那岂不是乱套了?”
他说着又给冉儿举例道:“就好像经常打猎的人吧,费尽心机的设下陷阱,去捕捉野兽,如果是狼的腿被夹住,那狼就会自己咬断腿,这份痛楚心狠,比起人来,又当如何?”
冉儿摇头道:“纵然不同,我们也有侠义胸怀,还有漫漫风骨。”
世楹把酒一饮而尽,辛辣温暖各种滋味涌来,他把玩着酒杯,品味着白酒美味所在道:“风骨绝不是一杯酒,侠义,也绝不是一番话。”
冉儿陪他喝了一杯道:“若冒昧一句,公子可有侠义吗?”
世楹听来微笑摇头,举杯品酒道:“没有。”
又看向冉儿道:“也请恕我冒昧,小主可有风骨吗?”
冉儿看着外边大雨,片刻沉默道:“我没有。”
两人相视一看,都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世楹拿来烛光摆在桌上道:“也无怪生不逢时,若无风骨侠义,便生在何时,也是无字。”
又细细闻着窗外风雨道:“况且如今,我是并无侠义在怀,但我一生,总是在想追逐这些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追到侠义,满满在怀,相信小主亦是如此。”
冉儿笑道:“若谈风骨,难能品味,若谈侠义,难可一见。”
世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曾回顾着往昔道:“慕容王爷放下权势,又何尝不是如此。”
冉儿目光看着门外漂泊大雨哗哗直下,大街上空无一人道:“修道之人经历天地之辽阔,沧海山川之壮丽后,又如何容得下其他俗事红尘?”
他说着举杯相对道:“而我住在深宫是别离人,走在路上我是天涯人,在这天涯路上,纵百般艰难险阻,如若一声相思所在,便命也轻。”
世楹举杯长笑饮尽,目光隐约映着烟雨道:“住在深宫我是断肠人,走在路上我是天涯人啊!”
二人相视一笑里边,直到夜深大雨滂沱,非常清晰的回荡着哗哗乱坠的雨滴声音,酒馆里的蜡烛也燃烧了一大半,才各自出门离开。
漫长无物的空旷街道上,左右两边小楼都是蜡烛熄灭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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