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闻言脸上笑容丝毫不变,心里却是分分钟过了数个念头,拿起病历飞速记录,她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十分钟后合上了病历本:“您现在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依照您现在的状态结合刚才的一些表现,可以说是病情好转的信号。”“好转?”楚凡有些吃惊,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在安慰他。
莫莉假装没看到他怀疑的眼,解释道:“当然。我们管您目前的状态叫做‘自我意识冲突’。这代表着您的精域正在积极地重组,期间产生的记忆碎片会和现在暂处的意识形态产生冲突。事实上您这么快就进入到这个阶段是我没想到的,起先我认为您还需要至少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现在的状态,不过这样一来进行第二阶段治疗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或者说,我遇到的阻力会很小。”莫莉说完笑了笑,“所以,您大可放心,另外,希望您从现在开始养精蓄锐,最好是睡上一觉,方便我们晚上的治疗。”对方从情到话语都没什么大的漏洞,楚凡想想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正准备回答知道了,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个……道格拉斯……少将也一起?”听到这个明显疏远的称呼,又联想到少将对他的态度,莫莉的表情一时有些微妙,可她极快掩饰了这一点,回道:“不,少将不必参与。”楚凡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幕没逃过莫莉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她道:“不打扰您休息了,晚上见。”“晚上见。”莫莉很快离开了,楚凡坐在床上盯着被子发了会呆,怎么也想不出对方刚才话里的破绽,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没说真话。然而显然他对治疗这个领域一窍不通,这么短的时间再去查资料估计也没那么容易搞明白,他叹口气,走入浴室打算冲个澡然后听话地睡觉。
“自我意识冲突?”道格拉斯皱眉道。
“是的,这代表他之前形成的稳定意识产生裂痕,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是精域震荡第一阶段治疗很容易产生的副作用。毕竟第一次治疗的重心在于稳固崩溃的精域,为此需要强行稳定他的意识,虽然当时我们成功了,但明显这种意识状态非常脆弱,轻微的刺激——比如说一些常识性的记忆冲突都会影响它的稳定性。”道格拉斯听得十分仔细,莫莉便在说完一小段后停顿一段时间给他消化理解。
“继续。”“现在关键在于他的意识裂痕已经扩散到什么程度。之前我问了几个问题,不知道他是否如实回答,但就他已经回答的状况来看,情况不容乐观。我在进行了这种判断以后停止问话,并对他进行语言上的安抚,我甚至没用向导能力,这容易被他拆穿。他现在极大可能相信我说的话,保持一个较为乐观的态度,这是我目前能做到的防止他继续恶化的措施。”道格拉斯闻言沉默几秒:“会对第二阶段治疗产生多大影响?”“很大。”“你有多少把握?”“两成,”莫莉停顿一下,又道,“最多两成。”“如果失败了?”“失败会产生两种后果,一种极其幸运地保住了现有的意识状态,虽然裂痕仍然存在,并且裂痕加重,但他还不会意识崩溃;第二种他会意识崩溃,引起精域二次崩塌……”后面的话莫莉没再说下去,相信少将心里也有数。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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