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区的早晨还是阴沉一片,云都罩在高低不齐的楼群上,远处的工业烟囱们正在喷着烟雾。这会儿连晨跑的人都没有,空气质量太糟了,开窗的人都很少。
“你觉得有人改掉了姜敛的通导器设置,”晏君寻不想沉默,也不想再跟时山延绕圈圈,“谁会这么干?”“关注天才的人,”时山延转过头看着晏君寻,一手还握着热水杯,“有人对你和阿尔忒弥斯都很感兴趣,他既然能入侵你的室内系统,当然也能入侵姜敛的。这个案子看起来如此简单,督察局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人。是你给的信息不够准确吗?是有人在干预姜敛办案而已。”便利店里亮着小光屏,坐在收银台前的阿姨正在看电视剧,着迷到忘记打毛衣。她的音量开得不大,让晏君寻和时山延的交谈声能融进去,大家谁也不会关注谁。
时山延像是要保密,所以抬起手臂,搭在了晏君寻的椅背上,身子也倾了些许过来。他在这些事情上很懂分寸,没有凑得太近,而是停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让人挑不出毛病。他每次都这样。
“你该庆幸这里是停泊区,系统摄像头没有遍及全区域,否则遇见这样狗皮膏药一样的黑客,我们连讨论的地方都没有,他连你上厕所的样子都能看到。”“你说他入侵了姜敛的系统,在看姜敛坐马桶的同时,还想监控我们的通话,以及这些案子的进展?”晏君寻想起那天的变声器,他说,“他对这些事情也太关注了。”“不如想想他为什么关注。”时山延放下热水杯,眼里掺进点叫作“湿柔”的东西。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只要这一刻的气氛需要,他就能给到最合适的注视。
晏君寻的思绪又跑了起来,它们活泼得不像话,在他脑子里相互竞赛。有关案件的细节犹如早晨的雾霭,一瞬间就扩散得到处都是。
但是通导器又响了,时山延像是早有预料,点开了它。
“我刚接到局里的电话,”姜敛匆匆穿着鞋,打开家门,“他们在服务站查到了一个叫杨钰的女人,是个寡妇,平时在服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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