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吓着谁?来往的游人还是叫卖的贩夫?这条船寒酸到连路边的乞丐都不会多看两眼,谁会去看一个穿得破烂的船夫。”司淮似乎心情颇好,说话时嘴角微微扬着,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散漫,染着笑意的目光慢慢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手上的杯子里。
茶杯是素雅的白色,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船上没有茶叶和烹茶的器具,只能从壶里倒一杯凉水,用内力温了给他。
吾念从他过分乖顺的笑里看出了几分蹊跷,晃了晃杯里的清水,佯作要喝的模样凑到鼻尖嗅了一下,一股淡淡清冽酒香不遮不掩地散了开来,带着丝丝香甜的桃花味。
“你又往我水里掺酒了?”吾念觑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他年少无忧的时候,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司淮全然没有做坏事被当场撞破后该有的惊慌和悔悟,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压低了说道:“这杯子我刚刚喝过,大师你喝不喝?”“我……”吾念被他靠得有些近的气息乱了一会儿心,待到回过来的时候,已经鬼使差地喝完了那杯掺了酒的水,只得生硬地岔开了话头,问道:“现下还不到桃花盛开的季节,你从哪儿沽的桃花酒?”“不是桃花酒。”司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此酒名为‘金风玉露’,用十数种味淡的原料作酿,金秋十月埋进地底,次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再挖出来,将桃花瓣儿捣成汁滤一遍再封坛,就带了一股香甜的桃花味。”司淮往前又凑近了一点儿,几乎是用气音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买的,卖我的店家说这酒可以——助情,也不知真假。”“助情”两个字刻意咬重了音,带着温热的气息短促地从耳边吹过,一抹红晕从耳后根悄悄晕染开。
“祁舟,”吾念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不可!我们等会还要去拜会盛老宗主……”“还有一段才靠岸呢。”司淮打断他的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压到了船板上,低声道:“再说,我们还没有试过在船上,大师你,不想试试?”不知是因为司淮的气息离得太近,还是因为刚才喝下去的酒起了效用,吾念只觉得身上忽然燥热了起来,喉结随着咽口水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圈,手上用力一挣就从桎梏里脱离出来,反手抓紧了司淮的手腕,翻了个身将身上的人压到了底下。
司淮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有这样的举动,唇边的笑意更深,弯弯的眉眼处一点红痣明艳得有几分诱人,吾念心里默默念了两遍“阿弥陀佛”,小心翼翼吻上他眼睑处的红痣。
身下的人并不挣扎,吾念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将他两只手腕交叠着压在头顶,另一只手轻柔抚上他的脸颊,明明是开春的时节,指间触到的皮肤还是有些冰凉。
修长的手指流连着停在唇角的位置,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流矢的声响,泛着冷光的箭头穿透了船舱的木板没进来大半,不知是什么重物落了水发出一声“噗通”巨响,巨大的浮力带着这条残破的小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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