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目光扫过钟浅因过度惊愕而变得过分苍白的脸色,又将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心生悲悯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淡淡地问道:“后来呢?”“后来?”钟洵顿了一下,黯淡的眼底划过了一抹鲜明的痛色,仿佛沉淀下了自心上女子走后十个孤零春秋的悲痛和不甘。“不是说过了吗?明面上把他们一起下葬了之后,我又偷偷把月凌的尸身带走藏了起来,把那畜生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钟宗主明知道贫僧在问什么。”吾念的语气仍是不紧不慢,挑明了道:“你把月凌姑娘的尸体带走之后做了些什么?或者应该问,她死后的这十年,你都做了什么?”“做了些什么……”钟洵呢喃似的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交杂着明暗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吾念,好一会儿,才卸了浑身力气一般,轻声吐出了一句话,“只是……救她罢了。”只是想,让他捧在心上奉作白月光朱砂痣的姑娘,有朝一日能重新活过来,让他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钟洵虽然不是钟家的少宗主,但是在识人交友这一方面远胜于其兄钟泽,因而时常被邀至各名门大派游玩进修,见识过不少珍品玉器,也览读许多珍稀古籍。
他曾在玄清道观的经百~万#^^小!说里看到过关于将人死后的魂魄炼作鬼魂的书卷,看的时候只当作是惊,可是当月凌被抹开脖颈在他面前倒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那些泛着黄的书页,眼疾手快地用灵器将月凌的魂魄装了起来。
为了保护月凌的尸身不会腐坏,他想方设法将地底的石室变成了一座冰室,亲手替她更衣梳妆,打扮成即将出阁的新嫁娘的模样——那是他见过的,她最美的样子。
钟泽唯一的幼子也丧于野兽之口,钟家家主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轮到了钟洵。接任了家主之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钟洵一直都在闭关修炼,少则十天半月,多则长达半载,旁人只道他是为了稳住钟家百年世家的地位和威望潜心增进修为,实则那一段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他只是用尽心力将月凌有些消散的魂魄聚成了可以在世间飘零的鬼魂。
他将月凌的鬼魂和她的尸身一起关在底下的冰室里,鬼魂附于尸身之上,能保尸身不腐不坏,而尸身完好,鬼魂也不那么容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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