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和前世的灵隽一样,管起人来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婆子。
桌边没有多余的椅子,吾念在他边上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前踱了几步,背对着他问道:“前面不远处是淮阴了吧?你要去淮阴做什么?”司淮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看着夹起的豆子又落回了盘子里,才发出一声生硬的假笑,反问道:“关你什么事?”那道背影似乎在寒风中轻颤了一下,司淮看在了眼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夹着盘里的豆子。
他本就不打算让吾念一直跟着自己涉险,这些天一直不冷不热地对吾念就是想要把他赶走,这回自然也不会如实地把原因告诉他。
片刻功夫,司淮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措辞,冷下了几分语气道:“你一直跟着我,是想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仙门的人?我告诉你我要去做什么,好让你叫人去那儿守着是吗?”“司淮!”吾念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怒火气,转身对上他的目光,又变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你知道我不会的……你不信我?”“我不相信任何人。”司淮的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移开,依旧不紧不慢地夹着豆子。
这一回连着好几次都没夹起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正要把筷子往盘子上戳,吾念的手已经覆到了他的手背上,轻轻将筷子抽了出去。
“菜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吾念一手一个端起一个碟子往船舱里面走,不忘回头嘱咐道:“酒也凉了,你要想喝我再去给你烫一壶。”司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应声,也没有拦他,等到身后的脚步声远得听不见了,逐渐变得冰冷的眼才转向了旁边的一艘大船。
那艘船已经跟了整整两日了,一直离得不远不近,今夜停船时忽然靠到了边上,却又半点响动都没有,平静得十分不寻常。
司淮在桌沿上撑了一把站起身,才发现脑袋有点晕乎,闭着眼站了好一会儿等那阵劲头过去,睁眼时恰好瞥见了一道一闪而过的冷冽的光。
斜斜勾起的嘴角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如果没猜错的话,对面紧紧闭着的船舱里应该全都是仙门弟子,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摸过来一把抹了他的脖子。
司淮装出了一副惬意的模样踱到船边,倚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拿着钩子往上爬,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厨房所在的船舱已经亮起了火光,他往那边望了一会儿,忽然侧过身子躲过了一支夹风而来的冷箭,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终身跃下了甲板,往不远处的江岸掠去。
冬日的天亮地比较迟,司淮迎着早晨的第一缕微光,踏进了热闹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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