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有关,夜风吹进来有些冷,他赤着脚走到桌边抹黑倒了杯水,才定下了一缕心。
修行之人有时修炼到了重要关头却无法突破的时候,会静心入定,运气好便能寻到修炼秘境,在入定的时候突破那道关口。
司淮运行了一遍体内真气,并不觉得自己的修为有什么提升,一时也辨不清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睡着时不小心进入的秘境。
如果是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灵隽,是他修成正果的劫数。
可……他修成人形是为了人世的繁华,修成正果,似乎就只是因为灵隽说他是个仙。
“灵隽……”他低低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身上仿佛腾起了一股燥热的无名火,有什么东西正在使劲地破开他那颗血红的心生根发芽。
司淮提着山河剑到后山练了几个时辰,直到寺里的小和尚们下了早课到斋堂用斋,他才大汗淋漓地回来。
灵隽一大早又被太子请去喝茶谈经,司淮也没有去把人硬拉出来的兴致,干脆换了身简素衣裳下了山。
淮阴郡比几年前繁华了不少,往来的人群里多是从外地来明华寺求拜的,山脚下几条街市摆卖的都是祁的香烛和一些佛像手串之类的物件,往前走出老远才能寻到吃喝游玩之所。
司淮心里总压着一股难名的焦躁,连带着往人多的地方一站都觉得耳边聒噪,可寻到个安静的地方又觉得有些不安的恐慌,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像个落在了人间的游魂。
路边有卖糖人儿的,担子两头分放了炉具和糖料,中间树了个架子插上各种各样成型的糖人儿,以前灵隽给他买过,很甜。
“买一个吗,公子?想做成什么样的都行!”吹糖人儿的师傅从一群孩子中间抬起头来,憨厚地笑着问他。
司淮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又放了回去,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空落落的,摇了摇头走开。
不远处的转角有一家医馆,他走过去的步子又倒了回来,决定去里边看一看郎中。
这种焦躁心慌的状态便是从昨晚开始的,保不齐是昨夜浸了会儿冷水又吹了风,所以害了风寒。
医馆不大,里边人却很多,司淮望了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肩膀忽然被人从后边拍了拍。
“公子……”那是个鼻偃嘴露面相有些丑陋的中年男子,生得有些黑,笑起来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压。
“你是?”“啊,我也是个会‘治病’的人。”他刻意咬重了那两个字,笑眯眯地打量了司淮一会儿,问道:“公子可是觉得体内火旺,烦躁不安?想寻一处地方解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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