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崎觉得绫小路被怪的人邀请了。
当然,不仅仅是眼前的屋子,谷崎也见到了邀请方——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相貌可以说是俊朗,却被面容上透出的死气折损了几分。再看到他灰白的头发,露在皮肤外突起的络状青筋,总觉得他是身上患有隐疾,才折磨得他与寻常人看起来不同,让人想起那个把天空画成红色而非蓝色的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
然而谷崎也不是嚼舌根的人,加上绫小路似乎并不觉得对方怪,欣然答应的时候,谷崎只能默默地跟上绫小路的脚步。谷崎不理会,不代表同样受邀的江户川乱步也不理会。对方一出现在江户川面前,江户川就说对方是个大叔。
无礼、任性、口无遮拦是最近绫小路对这个年轻侦探留下的印象。在雁夜正要向江户川投去充满冷意的视线时,绫小路开口说道:“雁夜先生大你不到七岁。”“那又怎么样?”江户川对绫小路维护雁夜的说辞表示不屑。
“我明白了。”最近江户川和谷崎润一郎两人在绫小路说完“我明白了”,心头总有种不安的预感萦绕着。虽然这种不安也不是那种生死一线的恐怖,但是总有种无法挣脱的脱力感——就像是被人强硬地在嘴巴里面塞了一个馒头,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这次也不例外,他话刚落,两个人都莫名地出现了冷颤。但绫小路却没有下一句的时候,江户川和谷崎对视了一眼。
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是最了解的——“在暴风雨的前一刻,那是最宁静的。”而绫小路是那阴云逆卷的天空下的海燕,用自己平静的行动说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是我的学弟。”绫小路介绍谷崎润一郎说道,“他和我也是同一个工作单位的,名为谷崎润一郎。”“谷崎先生,你好。”雁夜带着家主风度地向着谷崎润一郎平缓温和地说道,这声音给他这阴冷苍白的外相增添了几分人性暖色调。
谷崎顺势向着雁夜鞠了个躬。
绫小路又开始介绍江户川乱步。
“这是我工作单位的前辈江户川。”“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江户川乱步强烈地要求绫小路得加上一句修饰词,这才能够彰显他天才名侦探的与众不同与独一无二。
但绫小路连视线都没有对上江户川,用着可有可无的语气说道:“如你所见,这是一位患有中二病晚期的大叔。雁夜先生,给他多一些理解。”这声称呼让江户川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我才不是大叔!”“你今年几岁?”“二十六啊?”“我十九。按照你的标准,你不是大叔的话,难道是连算数都做不好的小朋友吗?”“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户川乱步抓起谷崎润一郎的领子,生气地说道,“你给我教训绫小路,他对我太过分了!”虽然绫小路没说,但他觉得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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