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空气往车里跑,车里的往车外跑,俩俩相撞。
街上川流不息,喧嚣不止。
熟悉的接道,熟悉的人气,陈仰把抓着扶手的那只手放下来,将手心的汗擦在裤子上面。
不是任务,这里是现实世界。
陈仰觉得自己有点经衰弱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去精病院挂号。
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刚做出来,脸就僵了。
那个大叔还在看他!
.公交车很老了,哐哧哐哧的慢行,车里的人随着它颠簸,蔓延着无声的埋怨跟不满。
陈仰还有两站就要下了,他垂头对上那双暗淡的眼睛,想礼貌的笑笑,嘴角却扯不动。
大叔旁边的人起来了,陈仰侧身让对方去后车门那里,他坐上那个位子。
大叔的脖子跟着他转。
陈仰把购物袋放脚边,手揣进外套口袋里面:“大叔,你要在哪一站下?”大叔依旧不开口,就看着他。
陈仰打量大叔,衣着普通却不邋遢,脸上有很多胡子,围了一圈,真实面容看不太清楚。
放在腿上的手指甲很长,不知有多久没修剪过了。
陈仰打量期间,大叔一直在看他,木木的看着。
“大叔,你……”前面传来惊叫:“老大哥,你怎么又一个人跑车上来了?”“我的娘诶你家闺女不得担心死啊!”一个西扶站上车的大妈撞着过道上的人挤上后排,手里大包小包的。
陈仰起身让座:“阿姨,你是大叔的……”“谢谢啊小伙子。”大妈坐下来:“我不熟的,我就是上次在公交上碰到了这大哥,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觉得他是阿,阿什么海什么的病!”陈仰说:“阿尔茨海默病?”“对,就这个!”大妈拍腿:“上次我跟司机把这大哥送到公安局,在那见到的他闺女。”“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好好在家待着,就要往外面跑,非要坐公交,三四年前开始就这样了,也不晓得是想去哪,还是心里惦念着自己也记不得的地方,这我都是听他闺女说的。”“不到七老八十就摊上了这病,自己受罪,家里人也受罪,哎。”陈仰听到大妈提起三四年前,不禁有点发愣,那时候妹妹去世,他重伤住院。
不对!
他是怎么受伤的?
想不起来了。
陈仰的喉头一阵阵抽紧,为什么他从来没去在意这件事?
还有妹妹,在他的认知里,好像只知道她死了,是他没能及时救她,就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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