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杀个七品御史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封奏疏关系到皇帝的尊严,又有那么多人盯着,如何处置这个人就成为一个面子的问题。
下朝后,梁焕把林烛晖和白从来留下,分别叫他们进来,问他们该如何处置严苇杭。
林烛晖认为,杀人这件事会激化朝堂上的矛盾,造成彻底的对立,所以不能杀。
白从来认为,按理说不能杀劝谏的言官,但这个人根本不是在劝谏而是在骂人,照这么说又该杀,所以不知道了。
晚上,梁焕又把相同的问题抛给了陈述之。
陈述之放下手中的奏折,垂着眸子道:“您要是问臣的意见,此人以劝谏之名冒犯陛下天威,砍头都是轻的。”梁焕失笑,“你能不能先别管这个,想想杀或不杀有何损益?”陈述之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杀他自然是为了立威,不杀是为了宽仁。”“哪个好?”陈述之答不上来。
“唉,”梁焕支着额头发愁,“多小一件事,竟被难住了。”陈述之看着他那个为难的样子,自己心里也焦急,静默片刻,忽然抛出个主意:“众人都盯着严御史的下场,是想看陛下对此事的态度。如果严御史是生是死与这件事无关,那他们就无从窥得了。陛下可以先拖一段时间……”梁焕放下手上的活,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看得发毛。
“您……在看什么?”梁焕嘻嘻笑道:“刚才抬头的时候,突然觉得你很好看,就多看一会儿。”陈述之脸一红,正要说他两句,便听见他回复自己先前的话:“他是生是死与这件事无关,这怎么办到?拖倒是拖得住,就怕拖了也没用。”“嗯……只是个想法。比如说,给他安个什么其它的罪名,用那个罪杀了他。”梁焕思索半晌,到底还是摇摇头,“哪里弄个能杀人的罪名去,真要有,他也不会认啊。”听他这样说,陈述之就没再说下去。他只是突然冒出个想法,也没想得周全。
过了一会儿,梁焕把那一堆奏折一推,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抱怨道:“不想看了,一堆破事。”陈述之浅浅一笑,“不想看了,那想做什么?”梁焕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受他的诱惑。既然不能吃进肚里,那嚼来嚼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转身时随手摸到一本奏折,便拿给陈述之,问:“你看过这个么?”陈述之接过来瞧了瞧,是许恭那份奏疏的原件。他觉得梁焕肯定知道是自己写的,所以也不好开口去夸,专等着他来夸自己。
“你说这个许恭,平日里看着不三不四的,关键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那么短的时间,居然能写出这种东西来……”手里拿着奏折的陈述之愣愣地望着他。
他居然真的以为那是许恭写的?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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