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转身回到温玉面前,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几秒空白,温玉朝他挪动一小步,额头抵上裴泽肩膀。
“你住在这里多久了?”嗓音沙哑,温玉难过地问。
“也就两个月。”裴泽抬手揽住他的腰,“没怎么收拾,有点乱。”温玉搂紧裴泽的背,咬字微颤:“这儿可比咱家差远了。”裴泽捻着温玉耳垂,轻柔地摩挲,笑了笑:“那差得真不是一星半点。”两条胳膊死死地缠着人不放,温玉隐忍地收敛情绪,可越是压抑就越替裴泽委屈。他一下下去顺裴泽的背,不得章法地安慰,之后用力攥住对方的衣服,手背青筋微显,像是想要抓回这一年失去的时光。
“小玉。”裴泽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温玉在他肩头蹭蹭眼角:“你受苦了。”裴泽揉了揉温玉的头发:“还是你比较辛苦。”话音消失,两个人贴得更近,更紧,心跳碰撞在一起,过去一年温玉生活得有多失落不安,这一刻就有多欣慰踏实。
“你还没回答我。”温玉闷着脸,把眼泪鼻涕全抹在裴泽衬衫上,呜呜地说,“你写给我的卡片,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裴泽悄悄叹一口气:“我昨天刚洗的衣服。”“以后又不用你洗。”温玉皱皱鼻子,小声嘟囔。
裴泽搂着他左右晃晃,加深唇角的笑容。他用手兜住温玉后脑勺,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拥抱里,然后态度虔诚地告诉他答案,亦如少年时动情真挚的告白:“当你感受到风,阳光,春暖和花香,都是我在爱你。”他们相拥了很久,久到熹微的晨光渗透屋内,缓慢流淌到脚边,温玉耗尽所有力气想要把裴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此生再不分离。
温玉轻声喊:“裴泽。”“我在。”裴泽立刻应道。
这一晚,如同华而不实的一场梦,旖旎虚幻,温玉忽然不敢睡了,他怕醒来之后只是自己又一次生出的无妄念想,就像先前的每一天一样。
“我每次睡醒都会叫你。”温玉再次收紧手臂,眼泪洇湿裴泽的衬衫领口,“可听不见一次你的回应。”“没有你的生活太难熬了。”温玉哽咽地说,“这种反复死去又不得不活下去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裴泽是个不太容易感伤的人,哪怕明知对抗裴翰威,剥离掉原生家庭的束缚一定会有所牺牲,甚至被迫要与温玉分别,他也不会轻易落泪。但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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