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搓麻、桌游、掌机游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天色灰暗,裴泽握着温玉的手推倒眼前的麻将牌,得意地说:“糊了。”“卧槽,你俩这一下午糊几次了。”顾准皱眉嫌弃地扔掉谈紫刚摸的九筒,“开挂了吧。”裴泽言简意赅:“拿钱。”顾准和其余二人丧眉耷眼地点开支付宝转账,裴泽乐得合不拢嘴,侧脸在温玉耳际悄声说:“再赢两局,没准今年旅行的钱就有了。”有人欢喜有人忧,顾准不信邪了,撸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票,视线在屋内逡巡一圈,他诧异地问:“陈明和叶阳呢?”不远处一个哥儿们端着游戏机回道:“他俩上楼了。”顾准挥了下手,抓抓额角,与裴泽对视一眼:“还叫他们吗?”回想叶阳喝闷酒时的落寞模样,两人独处可能不会很轻松,温玉站起身说:“你们玩儿吧,我去看看。”温玉仰首望向二层,廊灯昏暗地亮着,没闻到丝毫动静。踏上台阶,视线一折,玻璃门后面是一方敞阔的半圆形阳台,叶阳与陈明并肩站在一起,叶阳双肘拄着栏杆,面朝夜色,陈明侧身盯着他,沉默不语。
两人的氛围明显不对劲,温玉犹豫片刻,刚想开口喊他们,叶阳忽然直起背脊转向陈明,右手夹掉唇间的烟,靠近他轻吐一口,彼此的眼在朦胧的青雾中迷离又深情。
温玉听见叶阳说:“我都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再吻我一下吗?”陈明克制地断开交融的目光,凝视着漆黑夜幕下的一处虚空,艰难地努了努嘴,然后抬手捏住叶阳的鼻尖儿:“太晚了,你该回家了。”叶阳醉了,但陈明不能醉,这便是他今天不愿碰酒的原因。他们早已度过青涩懵懂的少年期,不该再放浪形骸,随心所欲,应当学会隐忍与承担,为家人,也为自己。
叶阳红着眼睛,点头道:“行,那我走了。”他把余下的半截烟放进陈明手中,状似无意地用指尖去蹭他的掌心,最后一次从他这里汲取一点朝思暮想的触感和体温:“明天我不送你去机场了,一路平安。”叶阳头也不回地迈离阳台,经过温玉身边时,眼泪抑制不住地顺脸颊滑落,他故作平静地笑了笑说:“帮我跟顾准捎句话,我先撤了。”温玉转过身,叶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走向阳台,不多时,叶阳拎一罐啤酒踏出别墅,倚在车旁边喝边等代驾,陈明的眼睛始终钉在他身上,直到目送他安然无恙地离开。
陈明将叶阳的烟含进嘴里,舌尖轻点尾部的棉花,温玉问:“不会后悔吗?”风中的温度渐冷,视野远处,疏星忽明忽暗,陈明垂下眼睫,五指攥紧栏杆,半晌回答:“不能后悔。”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第9章温玉这两天时常会想起叶阳的那双泪眼,偶尔出现在梦里,醒来时胸口像堵了团浸湿的棉花,心情总有些沉郁。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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