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偷偷溜进皇宫这种被发现就会掉脑袋的大事,也不知道谨慎细致做得周全些,好歹把胡茬刮一刮……施嘉文屏住呼吸小心缩在墙根后,心中半是恐慌,半是激动。
……是来刺杀施瑾的刺客吗?她要不要给侍卫说一声?可……施嘉文没有纠结太久,她很快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进皇宫来干什么的了。
他从一个真正的内侍背上,接过了一个死人,然后将那个死人小心装进了运送陶土的车里。
施嘉文能一眼看出那是个死人,也是多亏了当今的陛下,她的哥哥。那位暴戾的皇帝上位不过六年,宫中内侍宫女便少了一半,施瑾百步之内,总能撞见被处理、或者正在被处理的‘忤逆犯上之徒’,渐渐的,施嘉文便不再出她的公主殿了。
只是带出宫一具尸体,她可以当做没看到……就像那些求到她面前,只希望能给同伴、亲人、爱人一个死后体面的宫人……施嘉文心里这样想着,却在北门出口又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缩着脖子低着头,抬臂拦在运陶车前面,明明是个大块头,却好似谁都可以欺负一下的模样……他也确实在被欺负,守门的几个侍卫围着他,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
看着那双眼眶通红仿佛燃烧着无名火焰的眼睛,施嘉文心尖猛的一颤,明明她该害怕的,却鬼使差的从怀里摸出了出宫令牌,装作熟人一起出宫办事的模样糊弄过了守门侍卫。
直到走出北门一大截,施嘉文的心还在剧烈怦怦跳,她根本不敢转头去看身边推车的男人,这个时候,她又有一点点后悔了。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男人的声音粗犷嘶哑,官话口音有些怪,像是携着遥远北方的风沙。
施嘉文胡乱点了点头,不敢搭话。
那男人没有看出施嘉文的恐慌抵触,又开口道:“就送到这里吧,小兄弟可否帮我给殷世子带句谢,就说此恩必报。”送?殷世子?殷悲?他竟然把本公主当成殷悲的人了?
施嘉文心中愤愤,恐慌却消散不少。殷悲那家伙虽然从前总是缠着哥哥霸占哥哥的时间,还逮着机会就在她面前炫耀,连名字都是比照着哥哥取的,表字还叫‘为怀’,明明只是个凑数的,‘慈悲为怀’四个字却占了仨……但人却不坏,殷悲敢冒险帮助的人,也不会是真的坏人。
施嘉文心中放松,嘴上也就松了口,压低声音小声道:“关殷……殷世子什么事,我就是……就是路见不平,顺手帮你一把而已。”男人推车的动作一顿,惊异道:“你不是殷世子安排的人?”施嘉文摇头:“不是……别停在这儿,继续往前走,北门人少,若那些侍卫察觉不对追上来就遭了。”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彻底走出北门长街后,施嘉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悄悄落下,正环视寻找等着她的暗卫,那男人又说话了,说的依然是道谢之语:“多谢小兄弟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词儿都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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