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诚睁眼时,四周漆黑昏暗,一阵麻木的电流感席卷他全身,胸口位置传来巨大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挤压着心脏,把所有血液都榨干了。光是清醒就耗尽了孟雪诚所有力气,他抽不出多余的精力分析自己目前所在的处境,要不是听见外面传来人声,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昏迷前,齐笙用小刀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不是很深,也没有很疼,有点像被火苗轻轻掠过一样。在他短暂的分间,问号猛然抽出一个注射器,孟雪诚什么都来不及想,他想侧过身躲开问号的动作,却被齐笙一手死死卡住脖子,颈部动脉突突跳着,仅仅数秒,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大脑一片空白,但他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被抽离,他的喉管剧烈抽搐着,直到四肢瘫软,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中。
“您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铁门忽然唰的一声被拉开,手电的强光照了进来,孟雪诚下意识眯起眼睛,依稀看见一道黑影渐渐朝他逼近。他放慢呼吸,牙关无力颤抖着,刚想抬手,手腕却被什么东西紧紧勒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孟雪诚偏过头,只见右手被铐在身侧的水管上,他蹬了蹬腿,借力从地上起身,背靠着冰冷湿滑的水泥墙,他强迫自己抬起下巴,冷汗沿着下颚滑向脖颈,在极度的眩晕感中,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是齐笙。
“不用紧张,”齐笙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拿着白色的医药箱,缓步走向孟雪诚,“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死,唯独你不会……”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把手电放在地上,熟练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和消毒纱布,“因为你对我们很重要。”
灯光自下而上,照得齐笙的脸苍白可怖,唇上全是干裂的纹路,他把酒精倒在纱布上,轻轻拭擦着孟雪诚手臂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你对得起苏若蓝吗?”
齐笙手上的动作似乎顿了顿,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平静,不掺杂任何情感:“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他轻轻叹息着,好像谈论的是某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你下一句是不是说我对不起苏仰?”
孟雪诚仿佛被触动到某条经,右手迸发出力量,他遽然抬手掐住齐笙的脖子,张开的虎口牢牢贴着他的咽喉,然而不到顷刻,他的右臂便跟卸了筋骨一样,酸软麻痹,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孟雪诚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眶充血发红,那些无处发泄的怒意激得他全身紧绷,发出的声音嘶哑又压抑:“你知道他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付出了多少吗?”
齐笙笑了笑:“是他自愿的,我逼他了吗?孟队长,成熟一点,收起你们那套毫无意义的道德标杆……”他推开孟雪诚的手,把干净的纱布贴在伤口上,“有时候我真的很好,你这种性格是怎么被选上当队长的?临栖市没人了?居然能轮到你。”
有什么念头在孟雪诚的脑海里奔驰而过,但药效还未褪去,他只能捕捉到一种模糊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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