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推了小海!说啊!你这个扫把星,难怪你爹妈不要你!”
女人将散落的头发搁到耳后,眼里的狠戾骤然退散,她优雅地转过身:“小海,把手给妈妈看,疼不疼?”
楚海摇摇头,眼里噙满泪水,那时候他才七岁,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刚才是他让于天带他去外面的花园玩,雨后的石阶特别滑,于天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跳来跳去,但楚海不听,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的事,一脚踏进水洼里,溅起透明的水珠。
“哥,你看!这些水能飞很高!”
于天回过头,将雨伞塞进背包里:“别玩了,你不怕滑下来吗?”
“滑下来的话你会接住我吗?”
“我……”
“啊——”
于天一时失,刚想起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
楚海从石阶上摔了下来,整个人趔趄向前倾倒,手掌擦过梯下粗粝的石块,血珠从掌心处湲湲流出。
“都说了不要在上面玩!”于天慌张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用手扫了扫他脸上的污水,“快回家,不然伤口要发炎了。”
楚海就这样一路哭哭啼啼跟着于天回家。
女人开门的时候,看见自己儿子浑身湿透,垂着的右手还滴着血液,登时被这场景激得失控。她咬牙切齿地拉过于天,鲜红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长长的红痕,他刚准备解释,就被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
“你给我离小海远一点!”
楚海瞳孔一颤:“妈……”
女人将连拖带拽将他关进了房间里——这个房间没有灯,只有一扇窗、一个破烂的宠物睡窝和一张棉被。
这是于天一直生活的地方。
很多年后,于天已经想不起女人长什么样,她的面孔永远是模糊的,每当于天照镜子时,看见自己背后交疊排落的疤痕,他都会记起那些切肤的痛、无法痊愈的羞辱。
他像这个家里最低等的虫子,吃别人剩下的饭、喝水用喂过狗的碗,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床。因为这个女人有钱,只有她才能帮助自己的父母渡过难关,这个道理于天早就明白,可不代表他甘心这样下贱地活着。
“小海,把手给妈妈,乖。”
楚海将右手藏在身后,一声不吭,甚至低下头不去看自己的母亲。
女人用毛巾擦去楚海脸上的水迹,温柔地说:“乖,把手给妈妈看一下,不包扎的话会烂掉的。”
女人想去拉他的手,楚海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为什么要打哥哥?”
“做错事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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