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淡淡一笑:“你好,两位警官。”
“你好,于先生,今天打扰了,真的不好意思。”孟雪诚嘴上跟于天客套着,视线却悄悄闪到了于天身后的落地玻璃上,从这个角度往外看,果然正对着藤花公园。他借着眨眼的空隙收回眼,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们也不想大清早就来打搅于先生,但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好一些。”
“当然,”于天用遥控降下卷帘,平淡地开口,“请坐吧。”
日光被掩去,刻板沉闷的办工气息扑面而来。
孟雪诚拉开椅子,气势锐利,直视他问:“是这样的,九月二号晚上十一点,也就是你表北楚海遇袭前,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于天波澜不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说出一句让他们瞠目结舌的话——“我在开车去虎头酒吧的路上,替楚海还赌债。”
孟雪诚心里一怔,他绷紧了情绪,低声问:“然后呢?”
于天毫无表情,眼睛深沉如水,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那天晚上我接到了高利贷的电话,说楚海欠了他们八万,让我带着钱去虎头酒吧。”
孟雪诚没有露出半丝怀疑的情,顺着于天的话追问下去:“你跟楚海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要替他还这八万?”
“他毕竟是我表北……”于天淡然地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到了虎头酒吧后你做了些什么?”
“把钱交给高利贷,然后回家。”
“你一个人回家?”孟雪诚微微睁大眼眶,“去都去了,为什么不把楚海带走?还有,你已经替他还钱了,他为什么还会被打成那样?”
于天屈起食指,用关节轻轻按摩着太阳穴,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是他自己不愿意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孟雪诚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此后忽然话锋一转,指向另一个人:“那黎衍呢?于先生了解黎衍这个人吗?”
“没有多了解,但也不陌生。黎衍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表北的爱人。”于天盯着孟雪诚的眼睛,坦白承认下来。
孟雪诚的疑虑逐渐加深,在他心里挖出了一个无底洞,有很多念头攀附在深渊内壁,却又无法爬出,只能这样僵持着。于天大方诚实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捉摸不透,如果他要撒谎,为什么不干脆隐瞒自己去过虎头酒吧和认识黎衍这两件事?除非于天知道警方在查他,越是隐瞒越是可疑,倒不如老实承认。
那他之所以敢直言不讳,是觉得警方抓不到他的把柄吗?
谁给他的自信?
孟雪诚按着桌沿站起身,指尖发白,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你的表北、你的高中同学、你合作伙伴的双胞胎哥哥,两死一重伤,真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于天抬头仰视着他,视线冰一样钉在孟雪诚脸上:“没有。”
“撒谎成瘾是人格障碍的一种表现,你很自卑,希望博得其他人的关注。要是你的父母及时发现,早点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或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墨杉抿出一个标准的笑,唇角弧度维持得很好,仿佛不是在和一个嫌疑犯对话,而是温和地劝导着自己走歪了的学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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