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仰看着面前这根刻着貔貅图腾的石柱,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设计不叫贵气,叫做手段。”身边人来人往,他故意压低了声线:“大多数人都知道赌博实际上是和运气做较量,尤其赌场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想来碰运气,简单点说就是低级。但是经过装修就不一样了,你会觉得赌博这种行为并不低俗,也不恶趣味,反而变成一种高尚的娱乐,是身份的象征,人们取得愉悦和认同之后,自然更加愿意花钱了。全世界的赌场都一样,越是奢华,越能吸引花钱的人,这不能证明它有多好,而是人们选择用它来证明自己。”
他的脚步忽然停下,视线穿过绿色的植物,牢牢定在一个点。
孟雪诚顺着苏仰的目光看去,拥挤的人群中,站着一位高调的外籍男人。他及肩的灰白发微卷,眼窝深邃,琥铂色的眼睛以一种极其迷恋的眼凝视着自己手里的红酒,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那般温柔。
孟雪诚语气一冷:“凯文。”
丁虹一手挽着凯文,目光漫无目的地飘忽着。她穿着长裙,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即便如此,也遮不住她脸上的疲劳——那是一种自内心散发出的颓废。
孟雪诚每次看见丁虹都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外表可以打扮,气质却无法改变,她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委靡感,无的眼珠像是硬塞进眼眶里的。
就像一个活死人。
清脆的钟声从天花板上的喇叭传出,赌桌上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扑克,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跟地鼠机里同时冒头的地鼠一样。他们稳稳朝着赌场内部挤去,那些荷官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顶着一张肃穆的脸井井有条地收拾桌上的扑克。
这意味着那些人不会回来了。
苏仰和孟雪诚对视一眼,这群人来赌场不赌?能让赌徒毫不犹豫放下手里的牌,一定是有更具吸引力的“节目”。
“过去看看。”苏仰说完就迈步往人群里走,完全没有给孟雪诚任何缓冲的时间。
孟雪诚色一凛,急步跟了上去,他牵起苏仰的手,正色道:“这里人太多,走散了怎么办?”
苏仰:“……”
孟雪诚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真是合情合理的理由。
两人刚往那边靠去,便被一位身材圆润的中年女人给喝住:“哎我说你们两个缺不缺德?要进会场就老老实实排队去,别以为老娘年纪大眼睛花,看不见你们插队!”女人穿着紧身抹胸裙,背部的赘肉完全挤了出来,她粗壮的手臂一抬,用涂满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着队末:“去去去,别在这儿挡着。”
孟雪诚:“……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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