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白,一根发着光的刺。
光已经暗下去,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天。
城里最高最亮的那根刺,城。
之后第一次来到地面上。
空气不错,但荒凉得紧。
“没能带出来。”旁边蹲着的一个人回答。
“谁问你这个了,肯定带不出来。”九翼皱了皱眉。
“那为什么还让带?”蹲着的人问,“我们也损失一个啊。”“你是被人换了脑子吗?跟着我多久了,这都不知道?”九翼扫了他一眼,确定这是跟着自己有段时间了的小跟班福禄,“肯付代价,就带,死活不管,谁的人也不管,愿意去的不就图那点利吗,反正死了也有。”“……哦,”福禄想了想,“知道了,城的通道吧,都封了,,没了两个,让城卫打成沫沫了。”九翼叹了口气:“活着没什么意思是吧,盾啊。”“也不是,”福禄也叹气,,咬着牙,“那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地盘!”“嘘,别让旅行者听到了,”,笑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金属荒野里带着诡异的回响,“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第4章风比昨天更急了,气温也低了很多,风里卷着的碎屑里开始带上了细小的冰粒。
宁谷蹲在一堵断墙边,把帽子一直拉到了鼻梁上。
这是一顶滑雪帽,疯叔以前送他的,旧了,不太顶得住风吹,平时他会在外面再扣一个大毛帽子,今天出来得急没戴。
离他不远有一小堆被碎石矮墙围起来的火堆,因为燃料特殊,在狂风里疯狂抖动却始终不灭,可以取暖,但宁谷没过去。
引各种诡异的生命体,危险或者不危险都有可能,他一般不愿意冒这样的险。
有人从墙后走了过来,脚步很轻,只有几声被耳边狂风割裂了的短促脆响。
“带来了吗?”宁谷问。
脚步停下了,过了一会儿地王才从墙那边翻了过来。
“你带来了吗,”地王往他身边一坐,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打扮。”“保护我英俊的脸,”宁谷转过头,“带来了吗?”“你这个风镜是不是破了?”地王敲了敲他被罩在帽子下的护目镜,“我有新的,要吗?”宁谷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掀开了帽子:“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带没带,没带我再给你两秒钟逃跑的机会,晚了你就死。”“带了。”地王说。
“拿来。”宁谷伸手。
地王看了看他手:“宁谷,不是我信不过你,规矩不能坏,换,一手换一手。”宁谷也看了他一眼。
宁谷的风镜的确漏风,他的眼睛在风镜里依然被吹得有些眯缝,看地王这一眼很费劲,眼泪都被吹出来了,热泪地说:“滚远点。”地王看着他。
“然后拿出来我先看一眼,”他说,“是我信不过你。”地王之所以叫地王,并不是因为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