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张口,又无数次把嘴巴闭上。
他不敢。
20岁的小蜘蛛坐在萨沙身边,仿佛又回到了10岁那年圣诞节的清晨。
一个巨大的礼盒放在床头,小彼得高兴坏了,他觉得99%的可能,会是他缠着本叔梅姨要了一年的乐高歼星舰。
但他真的太想要一架歼星舰了,想得茶饭不思,小彼得光是犹豫要不要拆开这个礼盒,就犹豫了整整一个星期。
万一不是呢?
万一真是那1%呢?
想象着失望落空的感觉,小彼得抱着没开封的礼盒,居然难过到坐在地上哭起来。
直到本叔梅姨哭笑不得地赶来,亲手帮他把礼盒拆开了,小彼得才抱着自己的歼星舰破涕为笑。
——萨沙就是他期待到连拆都不敢拆的圣诞礼物。
虽然每回萨沙把免费冰淇淋当饭吃的时候,彼得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过来拼桌投喂,但这样断粮,到底不是办法。
假期,加上周末,连休5天。
萨沙坐不住,跑了几次哥谭找鼹鼠,就想在这个小长假里,整一票正儿八经的大活。
从周五开始,帝大的学生们就陆陆续续开始收拾行李回家。
萨沙把一周的脏衣服往背包里一抓,去公共休息室找顺路回家的格里芬。德也在,正抱着行李,兴致勃勃商量周末去哪里玩。
萨沙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刻,正迎上彼得看过来的目光。
……不夸张地说,虽然彼得现在没有戴头罩,但他还是恍惚看见了那双“滋溜~”大眼睛。
彼得丢下行李跑过来,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星星:“萨沙!这个周末你有安排吗?你知道全美最大的摄影展,本周末会在皇后区举办吗?上次你说我带给你的蓝莓薄饼很好吃,其实那是梅姨烤哒!如果你愿意且时间空闲的话,看完摄影展后,你还能来我家坐坐,我想让你见见——”……想让你见见本叔和梅姨。
你是曾经那个对我说“跟我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
所以如今,我最珍贵的、失而复得的一切——我都想让你看见。
但彼得立刻闭紧了嘴。
这是一个属于他的、很小的私心,他不敢说,尤其是在他心中对萨沙愧疚又感激,到了极点的时候。
在被毒液战衣影响时,他曾对萨沙那么粗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量,萨沙那时的身体比现在还脆弱,他一定很疼吧?却依然容忍着他的坏脾气、一路与他相伴,,他甚至没有在萨沙眼中看见任何嫌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