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不敢靠近姜玉辉副将,但自己又被三哥整个儿控制在怀里,便像是希望躲进三哥的身体里那样,前脚抵在地上,不肯再靠近分毫。
他甚至是屏住呼吸,没有料到自己眨眼就被带到了姜副将的面前,而眼前的姜副将仿佛也不是他记忆里的骑射先生,是个肮脏满是血迹,涕泗横流的囚徒。
囚徒有气无力的摇头,卑微的看着顾宝莛,眼睛里是真切的求饶。
“饶命……饶命啊……殿下……”顾宝莛张了张嘴,连自己可以将眼睛闭上都忘了,直直地瞪着姜副将,耳边更是传来三哥的催促:“问他。”顾宝莛立马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姜玉辉,你若是供出幕后主使,你会活下来,我保证。”姜副将仿佛听不见顾宝莛的话一般,还是只会重复着‘饶命’二字,可三王爷的耐心有限,捏着顾宝莛的手就将那尖锐的瓷片满满用力抵在姜副将脖子上的动脉血管的位置。
这一举动大概触动了姜副将的经,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再也不装疯卖傻的求饶,而是忽地低低笑起来,说:“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说罢,自己先一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卡在喉管里,窒息而死,顾宝莛和三哥手上的凶器却是还没有刺入血管,仅仅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一个比小指头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伤痕。
眼见一个熟悉的人就这样没了气息,顾宝莛眼睛终于是眨了一下,抗拒的从三哥怀里出来,手中的瓷片一松,掉在泥巴地面上,悄无声息。
顾温则笑了笑,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将酒坛子提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进去,酒水毫不意外地直接打湿了顾温的衣襟:“痛快!”三王爷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喝酒。
顾宝莛理解三哥是上过战场的人,就连薄厌凉也是时常出入军营,四哥就更不必说了,见到烧伤的员工也是眼也不眨,但是他受不了,他总感觉自己喉咙里也抵着一块儿柔软滑腻的断舌,恶心地他要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那种恶心。
“所以,现在怎么办?姜副将死了,我们要和父皇禀报一声吗?现在在可以去让朱有虎闭嘴了吗?”一般来讲,姜副将死了,朱有虎一定不敢再到处造谣,顾宝莛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不去想为什么明明四哥的意思仿佛是说还没有抓到姜副将,结果姜副将却早早的就在帐中受刑。
也不去想为什么执行审问的不是别人,而是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