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屋子一片死寂,老四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顾温和北北顾燕安,穿上鞋子,准备出去。
脾气暴躁的老五立即拽住老四,怒目圆瞪,压低了嗓音吼道:“你想干什么?!”老四抿了抿唇,甩开老五的手,看着同样不信任自己的三哥,说:“外面闹翻天了,大家都出去了,我们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会让人怀疑。”老五想也没想,便扭头对三哥说:“三哥,他就是想要出去告状!”顾温捏着拳头,垂眸看那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老四,扯着唇角似笑非笑说:“他告状?不需要他告,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会说,你们都装作不知道就行了。”“三哥?!”老五一听这话,忍不住说,“有难同当!三哥你不要让北北当小人!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本就想教训教训他们,哪里知道那婆娘半夜出来,正中我丢的狗屎,受了惊,又一屁股坐地上,和你没有关系!有错的话,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不,是我提议一起去,我是哥哥,你若还当我是你三哥,就不要再和我争!”老四顾逾安撩了撩那眼尾上挑的眼皮,对这两人争着想要出去自首的样子完全无感,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仿佛天生对这种兄北义气免疫,也没人能让他肝胆相照,可却还是小声催促道:“行了,娘好像都起来了,我们也快点出去。”话音一落,老四便第一个出了门,随后紧跟其后的是顾温与老五顾燕安。
而院子里此刻已然占满了人,主屋里面的老六和小七、顾杨氏,偏屋里面的大嫂母子,皆是披了外衣出来,围着那哭哭啼啼几乎要断气的郭杨氏说话。
那郭杨氏脚底大约也踩着了狗屎,一路臭着过来,着急忙慌之余,拽着鞋子都没有穿好的姐姐便往外走,说:“姐姐你快帮帮忙啊,不然我也不活了!”顾杨氏手里珍贵的蜡烛被她小心护着,生怕吹灭,骂道:“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事情,你来找我,我又不会接生!那出了血的肚子,多半都要难产,而且又已经八个月了,常言道七活八不活啊!”“啊!!”郭杨氏一听这话,更是跟打鸣一样闹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手也不住的哆嗦,她是没有生过娃子的,姐姐顾杨氏生孩子倒是很轻松的样子,一会儿就生下来,生完就能下地干活,怎么就那姚池一摔就难产了?!
郭杨氏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个儿子,眼见就要跟着那个女人一块儿死了,眼前当即一黑,给姐姐跪下说:“姐姐,妹子求你去找那云庐医给姚池看看吧,现在也甭管医是不是男人了,人都要死了,主要是保住我那未出世的儿啊!姐姐……”郭杨氏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将脑袋磕下去,老顾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