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穆元咏的养心殿不久,中宰那家伙嗅着味儿溜过来:“怎么样了?”右宰朝他一咧嘴。
中宰分析他的表情语言:“这是成了?太子什么态度?是高兴还是不快?”右宰摇头。
中宰想着这老匹夫,这时候还戏弄人呢,他干脆直截了当:“你有什么赶紧说吧,到底什么章程,我也好早早的抽出空来,我那儿还一堆事呢。”右宰见差不多了,就说:“太子殿下没说什么,只是他好像有其他的想法。”中宰大人眼前一黑:“他怎么又有想法!”声音都大了:“他哪来那么多想法!”只有看到中宰大人这激动地小表情,右宰大人才觉得自己心情畅快了,没有比在自己倒霉后,见到比自己还要倒霉的人更能开解心情的了。
“走,听说你把你家的酒带来了。”右宰大人心潮澎湃:“我早就馋了,喝两口?”中宰大人口吐芬芳:“喝个鬼,你以为跟你一样闲,我接下来还要去处理太子殿下的新想法呢!”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当初半点不计较他们先前留下的一些小尾巴,这肯定是想着要把他们累死。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
中宰大人握着拳头,欲愤填鹰的离开。
穆元咏的新想法,其实早就有所预兆,在这方面,没有比孔稷更了解他的了,在右宰提出登基大典的时候,孔稷就想起穆元咏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有皇帝呢?
他们通观历史,看了那么多的国家,见到那么多新鲜的制度,也看到那么多人类的思想。
其实他们一直在摸索出一条路。
一条适合大雍的路。
终于到这个时候,孔稷这么想,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一些激动,和期待。
他期待穆元咏带来的那条新鲜的道路,这是他们两个的心血,就像他们的结晶,他们的孩子一般,他们曾经一起躺在床上,看着系统里面留下来的视频,互相讨论,争论。
他还能回想起那时候边关寒冷刺骨的风,盖几床被子都不够暖,穆元咏就会伸出手来,握住他冰冷的脚踝,明明两人刚刚还因为一个点争论不休,打定主意谁也不理谁,但是他挨过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拒绝。
在那狭窄的泥土堆砌的民房内,两人紧紧挨着,借着体温取暖,半晌,穆元咏先说了一句:“暖了吗?”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炭火烧灼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是他在那漫漫寒冬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这人的手,也是他在那冰冷的冬天感受到最炽热的温度。
穆元咏有些小小的激动,他坐不住,放下手中的文书,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