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老了,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在社里的一些事情的把度上,往往会被蒙蔽了双眼。不过你比宗泽那臭小子让我放心的太多了!”辉少听出了洪老爷子话中话的深意,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开口说话,两人间的空气有股交心的流通味。
只消一眨眼工夫,辉少就恢复过来,俏皮地说:“想干爹今天请我来也不是为了喝茶。”洪老爷子:“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你来如果不是为了‘偶遇’雅儿看是也不会特地来跟我报告的。”辉少想你老小子倒把我看透了:“这不是本来就要向您来报告的么,看说的好像我多不孝子似的。”这话辉少倒是没有多大的水分,说得倒是挺实在的。雷连清死得早,也有好些年了,自己跟雷老太太一直相依为命那么十几年了,不说身边老婆成群,缺乏父爱的心灵还是很空虚的,于是乎这阵子真的把洪老爷子当成自己老爹一样看待了。他雷少辉这辈子做人杰出,很少有敬佩或尊重的人,一般都是个大人物,自己的爷爷雷龙海雷将军就不用说了,老爸是县委书记,也是响当当的头有脸的人物,接下来就是这位洪文龙洪老爷子了,是他创建的洪兴社。这个新兴香港黑社会集团在短短二三十年里就发展到这般田地。
洪兴社在现在作为香港黑帮组织已经成为香港社会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发家前期其实是在英美势力荫庇下,靠非法交易迅速做大。如今在大时代和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社团组织的“公司化体系”越来越完备,涉足的领域也从原来传统的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垄断等渗透到金融、网络、房地产行业。个个洪兴社的社员清一色穿西服、打领带,一副四好“黑帮”的行头。一副正当生意人的面貌。让人不禁猜测洪兴的出身:是末代治安还是街头混混?
何况在转白的黑帮身上总能看到创始人和领导集团的不凡功绩。尤其在这种资本主义熏陶下的黑不黑白不白的社会里要维持这种不黑不白的身份本来就是相当有牛性的事。古惑仔,小混混这种新兴的词语代表着香港黑帮历史性地就出现了,而且现在已经被行内外广泛使用了。
不过在经济不太景气的当下,这个90年代末回归前夕的香港,还是大多数人对共产党统治的不了解,许多人对香港前景产生怀疑,数不清富人移居国外,洪老爷子子还是坚定地爱国,绝对相信中国政府会带来的转机。这点就让辉少相当钦佩他的韧性,毅力和决断力。要知道辉少肯定是会回到内地发展的,这只是时机问题。不过困难总归是有的,不稳定的香港社会物价上涨,人心浮动。香港乃至东南亚经济陷入了十多年的低迷期,这打击的不仅是本土的正规企业,黑帮的生意同样一落千丈。洪兴社这种大社团也难免入不敷出。辉少前段日子让石友三带回来的那笔钱款正好解了洪兴社的燃眉之急。
在日渐边缘化的香港社会里流行起来一句口号:“混混也失业。”差点成了这种局面。平日里的一些主业就是‘传统业务’收香港大企业交的保护费,港岛那时候的大小公司基本上都得向洪兴社交纳保护费,尤其是那些合法企业开始在海外大规模投资的时候,这种垄断的局面也足以看到洪老爷子的实力。这些交易都是在幕后进行的,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似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而香港政府警察机关通常视收保护费为个人交易,不会加以干涉。再加上经营赌场和色情业,酒店饭馆可以说是一种集团化经营。和如骚儿在缅甸经营地下赌场一样,洪兴社在澳门的地下赌场市场也占了一席之地。同时还把持着跑马地外围集团的一个独立经营权。
乱世就会出两种极端。不是悄然无息地灭亡就是逆流而上胜券在握。不温不火的中间层次一般没有。不是说了机遇就是挑战。这点在几年后中国加入wto也能窥见一斑。小帮派的生存空间遭到严重挤压,令它们在“优胜劣汰”的过程中逐渐没落直至消失,而洪兴社则通过紧跟时代,发展成一大巨头,社团帮派紧跟时代把自己漂白,除了洪府府邸,洪兴社的总部还有一个设在油麻地一个高档社区的办公大楼内,正对面就是油麻地西九龙重案组,出入这里的成员个个西装革履,随身携带名片。
只得让辉少敬仰的是这位老小子虽然是混黑帮的,但绝对是原来的“明教”那一派,坚决不碰毒品和人口贩子等等任何危害国家和人民的犯罪势力,这是洪老爷子的亲口“圣旨”,所有组员一旦违背,严惩不贷,六亲不认。辉少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盗亦有道”!
接下来的目标据说是把洪兴社发展扩张成为国际化的有组织犯罪集团。淡然,本国不犯罪,可以转嫁他方。香港黑帮在亚洲之外的活动相对滞后,远不如小日本川口组那种老一代“亚库扎”,极不习惯在语言不通的地方开展活动,尤其是受不了传统政治势力的庇护。
洪老爷子这老小子最近吸取了美国黑手党和日本黑帮这种国内外先进理念和发展方式,让这种情况有了改变。从本世纪80年代起,洪兴就开始派遣组内高层到国外出差旅游,“偷盗”国内外先进技术,使出一切手段,千方百计打入国外旅游行业的饭店、宾馆、外币兑换所、射击场和高尔夫俱乐部。现在,由于辉少的关系和如骚儿手头的那股黑势力关系更是不用说了,日本哪方面也有松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