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息跟上他,看到他难看至极的脸色,小声道:“你想到什么了?”牧谪已经快步走进了关押修士和凡人的府宅,干净利落地击杀无数魔修看守,破开暗门进入了玄铁打造的牢笼中。
那铁牢中,果然有修士被关押在里面。
牧谪面如沉水地走过去,视线往里面一扫,突然愣住了。
牢笼中,妙轻风和宿芳意正在尝试着画阵法逃走,突然被踹开门吓了一跳,满脸惊骇地朝外看来。
这里没什么光芒,两人仔细辨认半天才认出来是牧谪。
牧谪:“……”怎么又是她们两个?
宿芳意看着他,眼泪突然缓缓滑了下来。
牧谪看在之前是宿芳意告知他道侣契的份上,没有怎么排斥,正要拿着九息剑将牢笼破开,宿芳意突然冲了过来,两只手死死抓住铁质的栏杆,嘶声道:“圣君……圣君来了吗?”牧谪蹙眉:“怎么?”“圣君不可来咸州!”宿芳意满脸泪痕,哽咽着道,“我师尊……封、封筠想要利用咸州城无数魔修的性命,开启阵法让天道矫向正途。”牧谪一愣,立刻上前,厉声道:“你什么意思?!”宿芳意道:“那阵法不是“养疫鬼”!这是陷阱,圣君不可来咸州!”她哭得浑身发抖,妙轻风上前轻轻扶住她,脸色苍白地对牧谪道:“芳意无意中撞破封筠城主和妖主商讨此事,才被扔到了咸州来,说什么做成疫鬼,她……”宿芳意瞳孔都在发抖,被亲手将自己养大的师尊毫无情感地人来咸州送死,对她来说,打击还是过重。
牧谪脸色阴沉,用九息剑将牢笼打开,斩断两人手腕上的镣铐,沉声道:“先别哭,告诉我那阵法到底是什么,什么叫做天道正途?”狂风吹得小窗框框作响,连雾气都顺着窗棂缝隙一点点窜进来,缥缈白雾萦绕四周。
“天道正途?”咸州城外,沈顾容冷然一笑,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离更阑,无的眸中倒映着那丑陋的脸庞。
“你来告诉我,什么叫做天道正途?”离更阑冷冷道:“天道所注定的命数,便是正途。”而命数显在京世录上,那京世录便是正途。
沈顾容闻言冷笑了出声:“你放……”林下春:“咳。”沈顾容:“……”沈顾容强行将话憋了回去。
“你胡说。”只是那气势明显弱了下来,沈顾容没好气地瞪了林下春一眼,才继续对离更阑道:“事在人为,而不是天道注定。你连正邪是非都分不清,将未来寄托在天定的命数上,难道不觉得可悲吗?”离更阑却道:“三界事事皆有天道注定。”他沾满鲜血的五指死死抓着扶手,几乎将那木质的扶手掰成粉末,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了。
他双目赤红,森然道。
“当年幽州满城成千上万之人,为何只有我一人被认成疫鬼附身?这是命数。”“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