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大乘期,在那道天雷响起时就分辨出了那到底是圣人的震慑,还是来自天道的雷罚。
天道雷罚往往是又快又狠,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将天雷劈下。
而方才这道天雷,却是修士之力。
有得道圣人,在窥视三界,不许任何人口中提到“回溏城”三个字。
在三界飞升成圣,断绝因果之人,就只有离人峰的南殃君。
离南殃。
虞星河只是说出两个字“回溏”,就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殃君降下天雷警示,他……是不是在掩藏什么东西?
而他早已飞升多年,却一直留在三界之中,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已成执念,无法放下?
牧谪隐约知晓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却不敢细想。
两人走进了回溏城中,四处都是被焚烧的痕迹,只是看着那些痕迹就能知晓当年起了多大的火,竟然能将整个城池都烧成这样。
满城的鬼魂,不见踪迹。
虞星河觉得有些害怕,讷讷道:“这里……白日里似乎寻不到什么线索。”也许只有夜晚城门大开时,他们才能从那些鬼魂口中得知十三只疫鬼的线索。
牧谪沉思半晌,才点头:“好,晚上我们再来。”牧谪实在是太有安全感,虞星河本来怕鬼城怕得不行,但现在闻言眼睛都亮了,拼命点头:“嗯嗯!”牧谪心不在焉地出了回溏城,和虞星河叮嘱了几句,便进去了泛绛居。
沈顾容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跪坐在小案旁,垂眸执着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他的情绪看起来十分温和,色放松,一头白发用发带高高竖起,披着牧谪的青衣外袍,一只手撑着下颌,另外一只手在漫不经心地在纸上写着东西。
看起来又散漫又有朝气,唇角嗔着笑,眼尾一直往窗外瞥,似乎在打主意想要溜出去玩。
即没有了作为沈奉雪的故作冷静,也没有了昨日那歇斯底里想要将自己扼死的绝望。
若不是脖颈上那灼眼的淤青掐痕还在,牧谪几乎认为昨晚的场景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不过看到沈顾容已恢复正常,牧谪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跪坐在沈顾容对面,柔声道:“师尊。”沈顾容似乎没瞧见他,依然在纸上写着什么。
牧谪没发现不对,凑上前扫了一眼,发现沈顾容的笔迹竟然和前世沈奉雪教他的一模一样。
牧谪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