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吹了一会,连自己都有些遭不住了,他正要将竹篪收回去,就看到泛绛居门外正有个小脑袋正偷偷看他。
沈顾容一挑眉,道:“是夕雾吗?”夕雾有些羞赧地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兄,你回来了。”沈顾容冲她笑了笑,道:“嗯,这些天你还好吗?”不知是不是那容貌的原因,沈顾容每次看到夕雾,都忍不住地将声音放柔些,唯恐惊扰了她。
夕雾点点头,她走上来怯怯地扯着沈顾容的袖子,讷讷道:“我这几日在跟着楼师兄学药草,很、很好玩儿。”沈顾容本能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只是他一抬手,袖子微微往下垂,露出洁白如玉的半截手腕。
那上面本该坠着一个黑色珠子,此时却只剩了一根红绳和一颗金色的铃铛。
夕雾的眉头狠狠一皱。
她的珠子不见了。
反而本该是陪衬的红绳金铃缠在那手腕上。
碍眼得很。
沈顾容也意识到了自己手腕的怪,他淡淡笑了笑,知晓夕雾八成是用了什么秘法将一条蛇塞进那珠子里,连牧谪都瞒过去了,也没有多问。
反正夕雾看起来对自己并无恶意,那条黑蛇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质问。
当时桑罗敷死后,林束和吐血,沈顾容也没来得及去看那条黑蛇到底如何便离开了,现在对上夕雾有些受伤的眼,他竟然有些不自在。
“对不住。”沈顾容道,“那珠子被我弄掉了。”夕雾也没生气:“那我再送师兄一颗吧。”沈顾容本能拒绝:“不必了。”毕竟知晓了那颗珠子有可能是一条黑蛇变成的,盘在自己手腕上莫名的不舒服。
夕雾黯然地垂下了头,也没强求,她道:“师兄,我之前说过的那只魔修,又来梦中寻我了。”沈顾容本来在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铃,闻言手一顿,看向夕雾:“他说了什么?”夕雾如实道:“他说要我想方设法将离索骗去埋骨冢。”沈顾容眉头一皱:“离索?为什么是他?还说了什么吗?”夕雾摇头:“其他的便没有了,我答应了他才从梦中出来。”沈顾容有些懵然。
书中根本没有这一遭,毕竟离索在十年前就死在了被疫鬼夺舍的牧谪手中,不可能在被埋骨冢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