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一怔,坐在他旁边,低声道:“出什么事了?”虞星河声音嘶哑,讷讷道:“我阿姐……出了事,医师说她性命垂危,就算能救回来八成也下不了床。”牧谪拧眉:“灵药也无用吗?”虞星河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间,闷声道:“听说是被鬼气所伤,寻常灵药无法驱除。”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被强行忍住了。
牧谪响起那十三只疫鬼,想了下,才道:“带我去看看你阿姐。”虞星河点头,恹恹地说好,也没问什么,起身带着牧谪进去了寝殿。
里殿,床幔垂下,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还裹挟着一股十分特又熟悉的气息。
牧谪眉头轻轻蹙起,九息剑在他腰间小声说:“我能吃吗?”能让九息剑引起食欲的,八成又是十分诡异的东西。
虞星河走上前,轻轻将床幔撩开一角,露出榻上人的脸。
虞星河的阿姐和虞星河的面容十分相似,她双眼紧闭,脸色泛起垂死之人的灰白,仿佛再也醒不来。
虞星河看了一眼后,眼眶微红,似乎又要哭。
他抽噎了一声,还没将哭声憋回去,榻上的女人猛地张开眼睛,冷冷道:“再哭就给我滚出去!”虞星河哽咽一声,立刻不敢哭了,他拼命摇头:“阿姐,我没哭。”虞行云用手肘撑起身体,半坐着靠在软枕上,她眉目间全是气势骇人的英气,果真如同虞星河所说,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
虞行云正要骂虞星河,余光扫到后面的牧谪,愣了一下,也不觉得什么男女之防,微微一颔首,道:“这位是?”虞星河忙说:“这是我小师兄,牧谪。”牧谪的视线一直微垂着,他行了一礼,道:“叨扰了。”虞行云冷冷看了虞星河一眼,斥道:“没出息的东西,等会再收拾你。”虞星河眼泪又差点下来,又怕被阿姐当着牧谪的面揍,勉强稳住了。
牧谪颔首道:“我曾在离人自学过一些医书,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来为您诊治一二。”虞星河将衣袍披在肩上,她明明这番虚弱的模样了,动作却十分离索,她微微挑眉,道:“不是说修道之人不能干涉凡世的生死吗?”牧谪淡淡道:“敌国都能用修道的下作手段伤人了,我只是探一下脉,并不过分。”虞行云认真看了他半天,才洒脱一笑,道:“那就多谢这位大人了。”牧谪:“不敢当。”虞星河听到牧谪会医术,忙拿过来小手枕递给阿姐。
虞行云“啧”了一声,直接挥开他,不耐烦道:“矫情唧唧的,我不用,滚一边儿去。”虞星河:“……”虞星河只好蹲在一旁,看牧谪给自家阿姐诊脉。
他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啊?”牧谪瞥他一眼,道:“在你爬树掏鸟蛋的时候。”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