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道:“牧谪?”“是。”沈顾容揉着眉心,道:“把我衣服拿过来。”牧谪将一旁的衣服拿过来,双手捧给沈顾容。
沈顾容根本都没有仔细穿,将外衫披在身上后,草草系了两下腰封,便从榻上下来。
牧谪刚要给他系凌乱的衣襟,就听到沈顾容冷冷道:“九息剑,借我一用。”牧谪本能地将本命剑剑给他,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给完后,他才尝试着道:“师尊拿剑做什么?”沈顾容随手一撩墨发,眉头轻挑艳丽逼人,他面如沉水:“杀人。”牧谪:“……”沈顾容不知哪来的通,不靠着牧谪竟然准确无误地从房里出去,拎着剑披头散发一路冲去了前院医馆。
林束和正坐在院门口赏雨,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唇角一勾,微微偏头。
下一瞬,裹挟着戾气的凶剑九息破空而来,直直抵在他脖颈处,再多一寸便能割破他的喉咙。
林束和面色丝毫未变,他一如既往地淡淡笑着,满脸疲倦的病色:“十一,晨安。”沈顾容冷冷道:“有什么遗言需要我为你转达,快说。”林束和“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起消瘦的五指,轻轻摸着脖颈旁的九息剑刃,一点也不怕被割伤。
他赞道:“真是一把好剑,你确定用它来杀我?”沈顾容:“正是如此,你的荣幸。”林束和挑眉:“哪怕我能为你做冰绡,你也要杀我?”沈顾容的手一顿。
林束和又道:“能帮你解开被封的灵脉?”沈顾容被羞恼蒙蔽的脑子逐渐清醒。
林束和又给了致命一击:“我还能为你解开雪满妆的契。”沈顾容:“……”等到牧谪匆匆赶来时,他师尊早已叛变,随手将九息剑扔在一旁,坐在林束和旁边,吃林束和买好的早茶。
牧谪一过来,正在给沈顾容夹糕点的林束和扫了他一眼,眸中全是揶揄的似笑非笑。
牧谪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就是莫名的尴尬。
“六师伯。”林束和轻轻一眨羽睫,对着沈顾容轻声问:“三师兄说你很会撒娇,我还不信,昨日一见,果真如此。”沈顾容:“……”牧谪:“……”沈顾容险些一口汤喷出来,剧烈地咳了一阵,眼中全是水雾,他艰难道:“你……”林束和将帕子递给他:“当心着点。”沈顾容摸索着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才怒道:“还不是因为你那撒娇药!?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可倒好,主动送上门来!”昨晚的事沈顾容记忆犹新,他清醒后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小水沟一头栽进去自溺而亡,本来打算的是这事他不提,一向很会看人脸色的牧谪肯定也不会主动提,索性当无事发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