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强压住情,将茶杯放下,淡淡道:“说正事吧。”阁主也不觉得沈顾容的反应冷淡,一旦修为到达了能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那他骂人也会被人奉为金科玉律。
阁主没有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道:“牧谪想要的剑在剑冢,圣君可随我一同前去。”沈顾容点头,站起身,示意他带路。
阁主让小厮将他故作高深增添高人气度的轮椅推走,健步如飞地在前面带路。
沈顾容跟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在打量此人。
阁主此人大概脑子太过跳脱,有圣君这个身份压着他,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满嘴胡话,气定闲地走在前方。
大概是习惯使然,他总是本能地展开扇子去扇风,但每次一扇都能给自己扇一哆嗦,然后飞快阖上扇子。
但没一会,他又“唰”的展开扇子……如此循环反复,任谁见了都要赞叹一声“傻子”。
沈顾容也傻得不轻,许是太过无聊,他开始在心里细数阁主展扇的次数。
“七。啧,他都不记打的吗?”
牧谪:“……”您也挺无聊的。
两人一个展扇,一个在心里计数,一直穿过一条山洞的隧道,终于深入到剑阁内部的剑冢。
剑冢中仿佛仰头可望青天,但细看之下却能看出,那山壁间镶嵌满了斑斑点点的剑光,汇聚成巨大的光亮将整个巨大的剑冢照亮。
“剑冢中所出的剑,往往都会成为各个修士的本命剑,同修士结契,从而在剑冢中结成剑魄。”阁主指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光亮,解释道,“只要剑魄不散,哪怕修士的剑断裂破碎,回到剑阁也能原样打造出来原模原样的剑。”沈顾容这才了然。
怪不得剑阁被这么多修士追捧,原来是因为这个。
牧谪抬头扫了一圈,视线停留在那几把闪着血光的剑柄上。
阁主道:“有血光的便是凶剑。风露城兵刃榜上单独为凶器开了个独立的排名,林下春便是榜首。”他一一指着山壁上血光极其耀眼的剑,道:“按照血色光度,依次为排名第三的‘何用疾’和第四的‘不逢仙’,其他的皆已认主。还有最后那把,至今无人问津,名字还未起,因为无人能将其收服。”沈顾容好心十分重:“那第二是哪把?”阁主色古怪,道:“第二是离人峰……的‘帘钩’。”沈顾容疑惑,帘钩?他的师兄北中好像并没有人的剑叫这个名字?难道是南殃君的?
他没有再多问,偏头问牧谪:“想好要哪把了吗?”牧谪点头,指了指那把无名剑,道:“那个。”沈顾容点头,也没有多言,只叮嘱他:“量力而行。”牧谪颔首称是,和阁主说了一声,飞身跃上山壁,眼睛眨也不眨地去触碰那把凶剑的剑柄。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剑柄后,周围一瞬血光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