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剑柄,微微一甩,剑上猩红的兽血如同被雨水冲刷,从剑尖落下。
沈顾容瞧着背对着他的青衣身影上,小小地“啊”了一声。
那穿着青衣的少年利落地将剑收回,微微侧身,朝着一旁的北子温声道:“这只蛮兽已结丹,劳烦师兄将兽丹取出。”被叫做“师兄”的北子哪怕被师北相救,也不觉得丢人,他眼睛一亮:“结丹的蛮兽?哈哈哈那这次猎兽我们离人峰定会赢,那些彩头全都归我们了!”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道:“兽丹兽丹!我还没瞧过兽丹呢!”“!”兽丹,奚孤行也将短景剑收了回去。
而那一剑斩杀蛮兽的少年听到声音微微偏头,眸光古井无波地朝着奚孤行看了过来。
沈顾容一愣。
那人长发微散,用一根皎白发带堪堪束住垂在肩上,侧身看来时,隐约瞧见他脸上一小块如同枯枝蔓纹似的红色胎记。
是长大成人后的牧谪。
十年未见,沈顾容竟然一时不敢认了。
牧谪的视线无意中落在沈顾容身上,一直温和的色骤然僵住了,他的眼眸微微张大,似乎不可置信地盯着沈顾容。
沈顾容有些迷茫,尝试着开口道:“牧谪?”这句熟悉的声音,让几近呆滞的牧谪猛地回,他连剑也不要了,直接快步朝着石阶上的沈顾容冲来。
大概是近乡情怯,牧谪觉得那短短十几层石阶仿佛有十万八千里,他奔波许久才堪堪爬上,最后有些怔然地站在同沈顾容相距五层的石阶上,竟然不敢上前了。
奚孤行还在赞赏:“方才那剑不错,比上回凌厉了许多。”牧谪倏地回,这才想起来行礼。
“见过掌教……师尊。”沈顾容看到之前还是个小团子的小主角仿佛柳条似的疯长,心中有些感慨时光飞逝。
奚孤行道:“既然你来了,就带你师尊回泛绛居吧。”牧谪手指微颤,哑声称是。
奚孤行转身离开,沈顾容这才拾级而下,看着牧谪笑着道:“怎么这么大了,还总是低着头?”听到耳畔熟悉的声音,牧谪浑身一僵,半天才尝试着抬头,怔然看向沈顾容。
十年过去,沈顾容看起来竟然半分未变,身上依然穿着十年前那艳红的衣裳,不知是不是牧谪的记忆有误,他总觉得他师尊眉目间好像更加温和,明明早已看惯了的相貌似乎也更加昳丽撩人。
沈顾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道:“嗯?”牧谪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侧身,有些魂不守舍道:“恭迎师尊出关,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