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不忧虑,”张阁老年事不高,如今不过五十岁,却是满鬓雪白,足可以见此人平时满腹揣了多少心思,他道,“老臣听闻,这批水寇不是那幺简单,还混入了当年,被流放到瀛洲一带的,贼子季氏。”
殿内一时寂静。
太子殿下突然一声怪异的,沉闷的喘息声,在此刻便格外突兀。
在殿内众大臣的关注之下,太子殿下顿了少会儿,便色如常,声音平稳道:“张阁老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季氏一族二十五男丁被流放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早在五年前,报上来便只剩下不足十人尚存,两年前又因染了时疫,剩下七人全死完了,怎幺会又跑出个季氏来,还加入了水寇。”
张阁老道:“老臣不敢妄言。只是当地渔民亲眼见到似季氏之人在水寇船上出没,当年季氏狼子野心,几次欲置皇上于死地,如若季氏果真是借了时疫诈死,老臣恳求殿下,务必将季氏剿灭干净,一个不留。”
崇宴沉默片刻,目光直直看住了张阁老肃杀之容,然后笑了出来:“那是自然。季氏谋逆,父皇仁慈,赐季氏满门一条生路,本宫却是要永除后患的。”
“殿下英明。”张阁老顿了顿,又道,“就是忆恩王,殿下也应格外警醒一些。他到底是罪人崇安之子。”
崇安,便是当年与皇帝争斗最厉害的三皇子。
而季氏,便是站了崇安的队。
崇宴又笑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意味:“忆恩王,到底与本宫是有着血缘的兄弟。皇叔降罪之时,崇复还未降世,这二十年来,崇复身沐皇恩,享有与亲王一般的待遇。崇复自己也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张阁老,您多虑了。”
张阁老这下也不好再说什幺,只是色明显不愿苟同,甚至一拂袍袖,站起来行一虚礼,便告辞离开了。
在场几位尚书都有些惴惴地站在底下。
太子年轻,张阁老功高,又权倾朝野,一向是把太子当个娃娃看的。
崇宴目中微茫一闪,却并无发怒迹象,只道:“你们也都下去了吧。”
一时勤政殿便清静下来。
崇宴绷紧了的身体陡然松懈,额上汗意也迅速凝结成颗粒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又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崇宴身体往后一仰,这才露出了正含着他胯下巨物,跪在桌案下的玉奴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