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道法高深、威慑四海臣服的珈蓝明王陨落之后,是在妖国诸王百年征战中以绝对强大武力胜出的羽皇登基。说来也巧,梵天境中亘古以来最为那些强权崇拜者所称道的这两位圣天子都并不钟情于女色。珈蓝明王毕生最嗜好去驾驭征服英锐俊朗的武家男儿,而终羽皇在位的一世,依据彤史女官的记载,帝王雨露实则都被金鳞部的辰君应氏一身独占去。当朝后宫中虽也按惯例蓄养了各部进献的许多妃嫔御侍,可怜从青鬓朱颜苦等至满头霜丝都未有机会侍过寝。丹书故卷蛛丝满,也尽洒遍胭脂红泪。
临近册封大典在即,往常要受封赐的宫人便该洗尽铅华不再伴君侍夜,沐浴斋戒三四日静静修养一番,如此在之后繁冗劳碌的典礼仪式上精与容色才能更好看些。初知这条规矩时,应昀还为此暗自庆幸了良久。无奈专横的羽皇完全视宫规为无物,连一晚上的好觉也没舍得让应昀睡过。虽然有盛宠在身,却只有当者苦乐自知。凌霄这般胡乱任性地日夜折腾,累得应昀几乎无暇思想,不意恰好消弭了少年在成亲之前的忐忑不安之心。细究起来,对应昀倒算是件好事了。
还有几天就到合宫节宴的时候了,朝中政务也已经处置完毕。辰极殿这一日午后用丹匣封了御印。凌霄再不耐烦应付那几个盘桓不走满嘴歌颂阿谀的老酸儒,一并都匆匆赏了撵出去,天子所乘坐的凤车便又兴冲冲地转回金罂殿外。在外殿管事的大宫女朱瑾领着梳头婢女上来伺候更衣。她见凌霄步履急促地转向寝殿去,连忙赶前一步道:“陛下是想去看看小主子幺?这会儿他正在暖阁里头看书呢。”
“喔,昀儿怎幺忽然这般用功起来了?从前要说尽好话哄着他看两页符文尚且不容易,让朕赔进去不少狮子糖……”凌霄最欢喜也苦恼应昀小孩般的心性。他向来活泼好玩,少小时在武艺上还颇有天分,但对那些道术符录的典籍一直啃不下去。并且龙族都是天生的金丹法身,也无须用其他诸部的修炼手段。莫非年岁渐长后性情也见成熟起来,小少年竟知道要在学识瀚海中刻苦上进了?
朱瑾早先尝到向羽皇卖弄乖巧的甜头,平日里便加倍注意起那些蝇头针尖的小事,以期望着在凌霄面前一露脸讨好,眼珠子跑得比正经的内殿执事大宫女莺儿还要勤快周到百倍。她闻言连声回道:“午前小主子去了一趟延德宫,回来时带了不少凡尘间撰写的传说话本。奴婢见小主子看得真正入了,用膳时手还捧着书不舍得放下。”
凌霄暗自失笑,心道那就多半是玉曦昔日从人间搜罗来给他家那混货解闷的闲书了。不过凡尘下的文人墨客在编写故事上才华甚高,有数不清的传名着流传于世。应昀在宫中吃苦很多,总归有些难以向人言的心病。幸而有玉曦帮忙从旁开解一二,让他能够放开胸怀看看这些东西,聊作排遣愁闷倒还合适。
暖阁内温煦如春,供了一大坛子魔域使者进献的稀异瓜果,浸染得满室气息甜香醉人。莺儿今日看着阴郁寡欢的小主子破天荒地有了几分欢喜色,自是加倍贴心地服侍,不但把午后小憩的地方从沉闷的寝殿内换到了四面开阔可以一览碧湖雪景的西殿暖阁里,还准备了许多样式新鲜精致的茶点果子。应昀这会儿嘴里含着颗蜜渍樱桃,软绵绵地卧在蓬松的厚褥子上翻看着民间风行的志怪小说,正津津有味地看到鬼魂显形的惊险处,不自觉地吓得檀口微张,洁白的贝齿忍不住轻轻咬着托在脸颊旁边的小指尖,一粒晶莹透亮的蜜饯果子也失口掉到了茶桌下面。
凌霄真是百般看不够小心肝这副天然动人的模样,袖袍一振便挥退了守候在殿阁边正待上前来问安伺候的宫人。在臣民奴婢面前威严冷厉的堂堂天子,此刻却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溜进暖阁内。他伏低了腰从应昀背后的兽皮褥子上悄悄爬近,见那看书入了迷的少年还紧张地咬着手指盯住书页。凌霄脸上冰封乍破,傻笑难止,仿佛凡尘间那些闯空门猫在香闺内室伺机糟蹋处子的采花大盗似地,偷偷藏在人背后窥望了半晌。起初他本来只想静静陪着应昀呆一阵子。无奈那毫无防备的小少年简直就是钓在猫鼻子跟前的一条鲜鱼,香喷喷的撩拨得凌霄心痒难耐,定力丧尽。
从应昀背后一望去,室内穿的月光色烟云绡宫装十分清丽单薄。绣着白梅花的帛带将那柔韧的腰肢束得非常纤细可爱,底下半明半昧隐约透光的绸裤紧紧绷在少年修长的双腿上。那个被男人日夜肏弄得乖乖服软的小俏臀更是春情万种。两团肉球又圆又鼓地翘起来顶开了绸裤的中缝,还随着应昀不经意踢动小腿的动作来回招摇,就犹如一只汁液丰美的小蜜桃不住地左摇右摆,直晃得教男人魂不守舍,情潮荡漾。
凌霄万分艰难地吞咽下馋慌的唾液,脑海中瞬时间转过了千百种荒淫想象。他犹犹豫豫的强忍片刻,着实也压抑不住了。强势的羽皇陛下终于决定不再委屈自己,他一边暗想着待会儿要如何哄得心上人共赴鱼水之欢,一边屏息静气地从发髻上拔下来一根细长的墨玉莲头簪子,心慌意乱地颤着手一寸寸地向应昀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