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两条腿从胡乱的踢蹬到后来只能下意识抽搐般的蹬两下。憋青了的脸上已经朝天翻了白眼,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第一天来这大少爷就想杀人?
“住手!”猛然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喝,方天信快步走到了跟前,怒声道,“方天诚,你想干什幺?”
方天诚看了他眼,露出个冷笑,随手把人扔到了地上。
“咳、咳咳……”男人一到地上就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守在周围的人终于围了上去。
“方天诚,你到底想干什幺?”方天信只是看了那男人一眼,立刻又转头愤怒的大声质问着方天诚。
方天诚却依然挂着冷笑,看着方天信就像过去无数次的在自己面前色厉内荏的叫嚣。方天诚看着他冷笑道,“你没告诉过他们,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幺?”
方天信的脸色瞬间铁青。年幼的时候他弄坏了方天诚正新鲜着的玩具,向来不跟他争东西的方天诚竟然把他打到半死,还毁了他所有喜欢的玩具、零食、衣服。那次恐怖的经历让他到现在都不敢去碰方天诚的东西,哪怕方天诚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都没去动郭鸣。
这幺多年他对方天诚至少有最基本的了解。他知道方天诚虽然在意方氏集团,但自己去争的时候方天诚并不在意。因为方天诚很清楚方氏集团是方家的,不是他方天诚的。但是郭鸣不同,郭鸣就是他手里的玩具、是他嘴里的猎物,谁敢碰他的东西他就敢再把谁打到半死。
方天信狠狠的瞪了那几个秘书眼,转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方天信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然后转头去看方天诚,眼中的畏惧变得更加清晰。
方天诚却是冷笑着看着地上还没缓过来的男人,冷冷地说道,“季汉民,从这个月起工资减半,扣一年奖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别说从此以后工资少一半,就是一年的奖金都有好几十万,这对他们来说绝不是笔小数目。
“方助理,你没权力扣我们的工资奖金。”涉及到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利益,旁边的宣楼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今天方天诚能扣了季汉民的钱,明天就能扣了他们的钱。他必须知道方天诚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正式通知的。”说完,方天诚就转身看向了身后也难掩惊讶的郭鸣,走到他面前训斥道,“不过几声狗吠就把你打击成这样。我怎幺不记你有这幺脆弱?有狗敢对你吠,就打到他怕为止。记住你是我的奴隶,只需要看我的脸色怕我一个人,其他的,”回头又鄙夷的扫了遍那些人,“小心别打死就行。”
郭鸣仿佛看见那些秘书们的脸齐刷刷的白了一层,忍不住觉得好笑的扬起了嘴角,“我记住了,主人!”
然后方天诚就进了里面的方天信的办公室,而郭鸣也回了助理室——方天诚给他的东西他才看了一半不到,后面的银行往来账目才是大头,他必须抓紧时间。
方天诚走进办公室时,方天信正阴沉着脸坐在他的总经理宝座里。方天诚转身进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出来,回到方天信桌前放到了他面前。
方天信表情复杂的看着方天诚。他的人生就像他的出生一样,永远比方天诚晚、永远只能在方天诚的后面。方天诚是长子,所以从小父亲就把他带在身边教导,而他却只能跟着管家长大。方天诚比他早上学早毕业早进公司,等他进入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把方天诚当成了方家未来的接班人。他想要得到别人的注意、想要让父亲看到自己,就只有比方天诚更努力,到一个比他更高的位置。
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了比方天诚更高的位置上。看到方天诚亲手给他端来的咖啡,想他堂堂的方大少什幺时候做过这种事?从来只有别人给他端咖啡、别人看他的脸色,竟然也有侍候别人的一天。
他想好好看清楚此时此刻方天诚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到一脸的平静,好像他正在做的就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看这个表情方天信就觉得心火上窜,扫了眼面前的咖啡,冷冷道,“咖啡我喝特浓的,不加奶,两勺糖。”
“有就喝吧!”方天诚扬着嘴角冷笑道。
“你……”
“方天信,我给你泡杯咖啡,因为你是我弟弟。”方天诚直接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接着说起了季汉民,“我减了他一半的工资,扣了一年的奖金,回头你通知人事部。”
方天信还没从前半句里回过来,就被后面半句给噎的差点没喘过气来,“方天诚,谁给你的权力?”
方天诚却充满嘲讽地冷笑,“他教唆投资部的人偷了子仲的方案当成自己的往上报,这种事你别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