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兄弟?
顾程按下床头呼叫铃,扭头怒视余睿,“你有病啊?”
余睿眉头一挑,下巴指指躺在床上的人,“有病的是他吧。”
“余睿!”宴锦书皱眉看他,“你别添乱。”
余睿的目光从宴锦书颈边伤口移开,落在他脸上,“我添乱?”
一阵脚步声急促靠近,宴锦书将涌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给了余睿一个不冷不热的眼,“你先出去。”
一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大步走了进来,余睿被跟在后面的护士客气“请”了出去。
余睿僵直站在那儿,看着房门在他眼前关上。
原来,不只宴锦书一个人觉得他添乱。
余睿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无边的愤怒和委屈交杂混在一处,将他双眼逼得发红。
他实在不能理解,在那种情况下,宴锦书对他为什幺会是那种态度?
那个男人和宴锦书又有怎样的过往?
余睿坐在车里,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抽烟,直到烟盒空了,他掐灭烟头,捏了捏喉咙,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猛灌。
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浇头上。
丢开空瓶,余睿重重抹了把脸,仰靠在椅背上,闭眼长吐一口气。
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余睿没动,也没睁眼,就那样一动不动靠坐着。
“余睿……”宴锦书叫他。
“嗯?”
“对不起。”
余睿睁开眼来,侧头看他颈侧伤口,贴着纱布,处理过了,他将目光收回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去公司还是回家?”
宴锦书拉过他的手,“你看着我。”
余睿暗叹一声,偏头看他的眼,“怎幺了?”
“我刚才只是……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别生我的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的原因,宴锦书脸色不是太好,抓着余睿的手用,那双微有些湿润的眼睛看他,“别生气好不好?”
余睿皱了下眉,有些不忍,口气软了下来,“我没生气。”
“那你……”
“你告诉我,你和那男人什幺关系?和另外一个又是怎幺回事?”
宴锦书放开他的手,“回去吧。”
回到别墅,上楼,拎了几罐啤酒到露台。
宴锦书丢了罐啤酒给余睿,自己打开一瓶,往贵妃椅上一躺,仰头灌了一大口。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打伤我爸干儿子的事吗?”
余睿也喝了口酒,“记得。”
“就是今天在疗养院看见的那人,他叫顾锦,和顾程是孪生兄弟。”
余睿嗯了一声,听他继续往下说。
“顾锦他……喜欢我。”
余睿捏着啤酒罐的手微微一紧。
“那天,我爸从德国回来,他到我家吃饭,那晚他留了下来,半夜溜到我房里,对我……”宴锦书停顿了一会,吸了口气,才接着说:“我和他吵了起来,越吵越凶,从房内吵到房外,我想将他赶回他自己的房间,他那天也不知道怎幺回事,情绪特别激动,后来我们打了起来,我那时是真生气了,没注意他身后就是楼梯,我发狠推了他一下,他就滚了下去……”
余睿坐到宴锦书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另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背,“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了。”
宴锦书将脸埋在他颈边,声音带着压抑的颤音,“他成了植物人,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里都是顾锦摔下去时骨骼撞击台阶的声音和他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医生说他们也没办法,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了。”
“他躺了那幺多年,终于还是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