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块领地遇到了灾害,就要请圣院的人前往领地驱邪,要花一笔昂贵的费用,如果驱邪之后仍然没有变化,那就是这个领主出了问题,圣院就会下派新的领主,让旧领主离开领地。
而管理这些圣院的,就是位于圣城的最高院,地区圣院的最高领导是院长,只有圣院的才叫院首。
池晏叹了口气:“当院长太累了。”为了洗涤心灵,院长每天都在净身——就是先用粪泥糊满全身,表示自己在最肮脏的境地下仍然可以保持心灵的纯粹,然后再用冷水洗干净。
说是洗,其实是需要十二个圣院的祷师,用木桶装满水,从不同的方位泼向他。
春夏秋冬都得这样。
池晏觉得比起当领主,当院长更惨,所以才忙不迭的答应了指派。
他觉得院长果然不愧是圣院里最值得尊敬的人,一个能天天把粪泥糊到身上的人,不佩服不行。
尤其是被泼了这么多年冷水,冬天竟然没感冒,在这里如果感冒发烧,就等于一条腿迈进了鬼门关。
“对了,我叫池晏,你叫什么名字?”池晏问道。
克莱斯特抿着唇说:“克莱斯特,你的名字很怪。”池晏的名字在他听来就是两个陌生的音符,而不是有意义的名字。
池晏解释过很多次,他习惯性地解释道:“我成年的时候听见圣灵用这两个音符呼唤我,所以我就改成了这个名字。”克莱斯特声音很轻:“你听到过圣灵的声音?”池晏笑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睡迷糊了,不过不管是不是,我都是要信的。”克莱斯特不再问了。
他靠着车厢,闭目养起了。
池晏倒是不觉得克莱斯特对自己冷漠——他简直高兴坏了,恨不得跳起来欢呼两声。
一个没有对他一见钟情,没有向他示爱的人是多么珍贵啊!
不枉他把对方搬上了车,还给对方穿自己的衣服。
来到这里好几年,就没人认真听他说过话,所有人看他的眼都像看一块大肥肉,自己说什么,在他们耳朵里都像是在调情,弄得他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这样不爱自己的人太难遇到,池晏感慨莫名。
简直可以把对方供起来,每天烧高香,希望对方明天依旧不爱自己。
池